“阿虹的羽毛真漂亮。”青木毫不犹豫地夸赞道。只是她突然这么打扮一下,总感觉怪怪的,有些不好意思。
白孔雀像是得了奖赏的孩子,拉着青木去吃饭。
青木没醒的时候,白孔雀将影仆们放出来打扫了正房的各处,拉着青木出来之后,便将他们挥手送去了东西厢房。
东西还没有整理好,早餐两人便喝着热茶,随便吃了些昨天还剩的东西。只是青木突然穿了十分正经漂亮的裙子,梳了十分正经的头发,动作之间也变得扭捏了起来。
随后,青木看了看日子,今天已经是六月五号。孔雀历她懒得去撕了,反正做了记号,需要的时候拿出来比对比对就知道了。然后在小本本上面列了个简单的购物清单。
好像锅碗瓢盆,柴米油盐酱醋茶,日用百货,都要买一些。白孔雀说以后若是东西不够了,还可以让影仆驾着马车回他们的宅子里去取。
白孔雀在出门前乔装打扮了二人。青木头上戴着孔雀毛可以掩盖人的气息,为了保守起见,他还拔了些毛放在这新衣服的夹层里。随后白孔雀将两人的容貌变得普通了些,自己变成了和青木一样的黑发。
白孔雀新生的皮肤也太漂亮了,青木暗自有些嫉妒,黑发黑眸的白孔雀变得更加妖孽了。
“走吧。”白孔雀牵过青木的手,带着她出了门,马车已经在门口准备好了。
这处宅子虽然在孔雀寨的范围内,但仍然十分偏僻,偏僻到大约走两三百米外才能看见他们的邻居。白孔雀一路上向青木解释着,当初买这座宅院还是他只有几十岁的时候。那时候只想要一个落脚容身之地,这个地方,离孔雀寨的宫楼越远越好,不被那些人发现才好。
“是不是经常有人在你小的时候欺负你?”青木握住白孔雀的手轻轻抬头问道。她也是独自一人长大的,这里的孔雀们还这么的爱打扮,跟他们格格不入的白孔雀肯定会遭他们嫌弃,何况白孔雀还那么讨厌“白”字。
青木脑子里想着,便有些担忧。她以为白孔雀会宁愿带她在荒郊野岭里住一辈子都不愿意回这个孔雀寨里来的,她原本都做了一辈子种田隐居的打算了。
“也不是。”白孔雀淡淡地笑着回答她,“只不过我小的时候,姻月和黍月都要被长老们召回来同所有年幼的孔雀们一起读书。这样读了几年,发现我实在无法和他们一起教养,便将我扔到了宫楼里最偏僻的一角自生自灭。谁知……”
白孔雀顿了顿,似是回忆。马拉着车子摇摇晃晃地向前走着,青木靠在白孔雀的怀里,抬着头等他说下去。
“谁知道,将我扔到那里的第二年,有一天,我自己看着书修习法术的时候,被一个长老瞧见了。”他低头看着青木笑着。“孔雀寨的结界一直需要贵族的法力来维持,我正好有修习法术的天份。长老们似是看到了希望,便精致地养了我二十多年。那二十多年里我学会了控影术,但是我身子弱,法力时强时弱的,他们觉得没了希望,便又放弃了我。我便带着我那二十多年的积蓄,离开了宫楼,买了这座偏僻的小宅院。后来,我又觉得,这宅子还是里那些人太近了,于是走了很久,终于走到了孔雀寨结界的边缘,就在那里靠着山和边上的温泉,盖出了我们的那所宅子。”
白孔雀抚了抚青木的头发,让她靠得更加舒服些。
“在那所宅子里一住便是几十年,研究了许多医书,修习了许多法术。有需要时便让影仆化成人形,将山林里采来的东西拿去寨里买卖。后来宫楼里的人还是发现了我,可是我那时已经长成怪物样子了,比小时候更加的吓人。又许多年未曾和人讲话,只会像野兽一样嘶鸣。他们不想让我回去,又忌惮我的法力和血脉。所以,长老和我立下契约,他们将我供养在了外面,每月都会给我送些东西过来,而我在黍月末尾回到孔雀寨,帮助众人修补结界。”
后来每年寂月的时候,长老们便会送个人过来教他说话,他故意失手弄死了几个,他们便再也不送了。他便每天都对着影仆们练习发声,即使声带受不住也每天念书给自己听,才又学会了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