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2 / 2)

一等寒门妃 舒歌 3138 字 13天前

“东陵世子不是同样信了不是吗?”慕容晓声音清冷的回问。

“哈哈哈……”东陵风闻言愉悦大笑,接着目光灼热的盯着慕容晓:“若上官婉有你的三分聪明,现在整个上官家的人必定将她捧在手心,不敢去挑衅摆布。只是可惜,可惜了她那与众不同的来历。”

慕容晓默然。每个人的经历不同,成长环境不同,心境自然不同,不是上官婉愚笨,而是她对这个世界还有几分幻想,心性单纯而已。

“马上要到了玄燕国,这一路,你都未曾想过逃走,是因为真的认了命,又或者在赌本世子最后是否会放了你?”东陵风倾身靠进慕容晓。

却在马车一个颠簸后,慕容晓仍旧是稳坐如山,东陵风触不及防的撞进一双他好奇却一直走不进去看不透的幽深瞳眸中,这双眼眸内似隐藏着惊涛骇浪,又似乎是百万年都不会翻搅的潭水,那般的幽静冷然。

是万年古井?

神秘又深不可测?

在他眼前的这个女子究竟是怎样的女子?

明明承受着常人难以想象的痛苦,却仍旧能够不动声色的与他谈笑。

这个女子的内心强大的。

就在他意图想要看的更深一些的时候,她无波的眼眸中忽然闪烁起动人的笑容,无限的妖娆风情。

她说:“东陵世子何时开始有这么多的好奇心?”

从何时开始有的好奇心?东陵风神情微微僵硬,他僵硬着身体退后,与慕容晓之间的距离拉开,可他的眼睛至始至终都未曾离开过她。他问:“你不怕死?”

“我怕。”慕容晓未有隐藏的点了头。即使真正的死过一次,她仍旧是怕死。只是怕有何用?她所知道的是,即使怕也要挺身面对,在生死关头退后对她而言永远都是嘴愚蠢的决定。况且,她还不能死。王落云还未死,她又怎能死?

东陵风非常满意慕容晓的答案,望着她忽然目光变得温柔,又下意识的伸过去手。

就在他的手即将靠近慕容晓的脸颊时。

慕容晓则双眸盯着他,清冷的声音响彻在他的耳畔,“元铭最喜欢抚摸着我的脸,他手上的温暖仿佛还停留在脸边。”

东陵风目光落在他微微颤抖的指尖上,不久前的熟悉的那种厌恶的感觉又重新的袭上心头。仿佛刚才的举动是着了魔般,他竟忘记,她曾躺在元铭的身下承欢,口中唤着的名字也是那深情无限的元铭二字!

他双眼瞬间冷若寒霜。

☆、第四十四章 设计王落云

“即使你非常清楚本世子对你不过就是几分兴趣而已,你仍旧是如此云淡风轻的讲述着你与元铭之间的情感,为的就是不想让本世子碰你一下?”

慕容晓无惧迎上他冷中带着嘲讽蔑视的目光,默默无语。

突然,东陵风十分厌恶慕容晓的如此冷漠,沉静,又或者说太过于不动声色,这种不动声色看上去她似乎很容易控制,实则难以令人掌控。

一时之间,马车内的空气似乎降为零度,冰冻三尺。

慕容晓似浑然未觉仍旧自若的闭上了眼睛重新开始休息。

不过一会儿,马车忽然停下,杨桃送进来一封书信,东陵风看过书信后,只是冷漠的命令道:“继续启程,明日必须抵达玄燕国。”

“是。”杨桃立即应道,随后伸手抚摸了一下刚刚愈合的伤口处,又皱着眉看了一眼慕容晓。

马车又继续颠簸。

令人心悸的寂静伴随着车轱辘快速的撵过马路时的刺耳声响,慕容晓仍旧极为从容的有了几分睡意,明日就要到了玄燕国,然后再有十日左右的时间就会到了玄燕国的京都。还有十日……

“青山国的太子于两日前上吊自杀,被人发现之时已经没了气息。在第二日青山国的皇帝便宣布立楚王为太子。至于沐青瑶则为太子侧妃。”东陵风看向慕容晓,缓缓将他刚刚得知的消息告知于她。

短短几日,每个人每个地方都会发生各种各样的事情。就比如南宫云墨的自杀让他有几分意外。

“本王还得知一件事情,南宫云墨之所以会自杀,是因为得知他不能有子嗣的消息已经在短时间内被传的天下人皆知。此事,与你有关。”东陵风接着道。

在短暂的静默过后,慕容晓未睁开双眼,而是笑着问道:“东陵世子,与我有关或者无关如今重要吗?”

闻言,东陵风挑了挑眉,哑言失笑,“的确不重要了。”南宫云墨是生是死,曾经是否遭受过慕容晓的暗害,如今都已经不重要了。在南宫云墨绝对放弃一切,不费尽心思扭转乾坤后选择死亡的那一瞬间,这都不重要了。

她看的还真是透彻。

只是……

“慕容晓,没了元铭的庇佑,你的身边除了那几个忠心的下人,你与太多人为敌。不怕吗?”东陵风总是无时无刻的想要趁着各种机会来试探她,试图看到她隐藏在心底的恐惧。

慕容晓不想与东陵风玩这无聊透顶的游戏,也懒得在与他多费一言。

早就已经习惯了慕容晓的冷漠,东陵风反倒是笑了,刚才还盘旋在心口的那抹厌恶也紧接着消散无影。

不知过了多久,已经浅浅入眠的慕容晓忽然紧紧皱起眉,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了,额头上细密的冷汗顺着脸颊一滴滴滴落,难言的疼痛满眼在全身,就连指尖都可感受到那极致的变态的疼痛。

似乎一个个紧紧挨着的蚂蚁,不,又或者毒蝎在用着那尖利的手脚挖着她的肉,她的血。这半个多月来,她每日都要承受一次,又随着时间的推移,近日已经是第二次了。她认为她已经适应了这样的疼痛,可没想到每一次疼痛来临的时候,她仍旧是控制不住自己的颤抖。

在经历了如此多的事情后,她认为自己足够坚强,不会恐惧,就如同现在这个躯壳不过就是还活着的躯壳,不会让她有过多的情感,所以,她告诉自己,这些痛她绝对可以忍耐。

但是。

她还是在这如地狱折磨的疼痛中,察觉到心底最深处的那一丝颤栗。在内心深处,她有着一个可怕的想法,元铭若是还活着,或许会轻抚着她的脸颊,抚摸着她的发丝,与她说笑,与她感同身受,安抚着她的恐惧,陪她战胜这可怕的蛊毒。

可是。

如今只有她一人在这小小的马车内,独自一人承受。也只能一人承受!她需要做的是,要让任何人感觉不到她心底最深处的那一抹恐惧。

或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