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的外裳脱下来。”宫月也明白了,上前对那女子吩咐道。
那女子显然被宫月的气势吓住了,可是反应过来,反正只是外面一层红裳,山里人糟实,里面还裹得厚呢,不怕漏光,慌忙将外衫脱下来小心翼翼递交给宫月。
慕容晟阳见此,命人将大首领抬了下去,让所有人都退了下去。
一行人进了山寨便开始计谋。
“没想到来得这么快,我还以为至少要到明日呢。”宫烈语气有些冷嘲。
“只能说她之前得罪的人太多了,又与天慕新皇和离,如今又顶着烈国公主的身份,可是个香饽饽,打注意的人定然不少。”南郁北倚在山寨大堂正中间那间毛皮躺椅上,很是惬意道。
寒霜与宫月对视一眼,皆看着冷言诺,第一次默契的没有语言。
“你们现在要考虑的是谁来做新娘子。”冷言诺一语点醒众人,丝毫不因为南郁北方才之话有所神伤。
“自然是你。”南郁北眼皮都未掀一下道。
“瞎眼的新娘子会不引起人的怀疑?”冷言诺摇摇头。
众人看向寒霜,寒霜摆摆手,苦着个脸,“我做不来啊,我做丫鬟。”
再看向宫月,宫月眨了眨眼睛,“倒是可以试一试。”
“我觉得我扮成新娘子与诺姐姐坐在轿子里才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一旁慕容晟阳上前一步,面色认真,他话刚落……
冷言诺轻勾唇角无奈的摇了摇头,因为…。
“此计甚好。”
“思虑周到。”
“好计。”
“这样可行。”
南郁北这些人整不到慕容晟睿就想拿慕容晟阳下手,真是…。冷言诺轻轻摇了摇头,虽然,这也是目前最好的办法,可是让慕容晟睿阳扮成女子,她到真是舍不得。
“诺姐姐,反正我也没扮过女子,为了你,扮一回,也无所谓。”慕容晟阳毕竟是曾经的皇上,虽然年纪小些,可是南郁北与宫月面上神情那么明显没有任何遮掩,他岂会不明白,可是他面上没有一点被南郁北宫月等人恶整的感觉,相反,眼底升起无数愧疚,他只想让诺姐姐高兴。
“外面那些盗匪都信得过吗?”冷言诺突然开口。
“那些盗匪虽以抢盗为生,不过在我到来之前一个个都穷得叮当响,若不是我出谋划策让他们打劫富户,估计他们现在早就团结的饿死了。”慕容晟阳一幅轻叹,看上去竟似有成熟男子的风韵。
当然在场众人,除了冷言诺,恨屋及屋,无人对他好感。
当晟阳新娘子被众人拥着出门之时,冷言诺唤来了二首领,“你现在为我们做一件事,做完之后,我保证你们的山寨从此名声远洋,收获颇丰。”
二首领看着盖着红盖头的人,也没去细数人头,只是道,“那我们的祖宗呢。”
“祖宗会随我们离开。”冷言诺还是觉得有些好笑,偏头看了眼盖着红盖的晟阳新娘子,嘴角勾起一抹温意。
“那你要我们做什么?”那二首领轻轻点头,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面对这个看不见的女子,自己竟然从内心里升起一股崇敬之意,似乎自己在这女子面前就该是仰望,而那女子身上若有若无,看似平平清清,但是却散发出一种于上位才该有的睥睨之意,而他们这些小人物,就只能全力的配合,祖宗如此,这女子亦是如此,更莫谈女子身边这些人都谈吐不俗,或许这是属于大人物的勾谋,他们无法比足,只能有幸参与,幸矣。
一柱香时间后,山脚下出现数十个盗匪一边走一边恨骂,“娘的,抓了几个没钱的人,没钱不说,还在寨子里要吃要喝,作威作神当大爷,竟然让我们来给他们看路,守卫,真是没天理。”
“二首领你别气了,那些人武功高强,我们得罪不得。”
“是啊,特别是那个美得如天仙的女子,其余几个人都极听她的话,万一…。”
二首领轻唾一口,很是不满道,“是啊,明明是看不见了,还不让我们说出去。”
“二首领我们快些点。”
四周似乎有异动,数百双眼睛看着盗匪大摇大摆往前走去,眸中升起一抹疑惑,随后看向山顶之处。
“唰”一柄剑突然架在二首领的脖子之上。
“说,他们在何处?”
“…。谁。”二首领声音一颤,感觉着那刀的冰冷,身子都似在抖。
其身后数十个盗匪也是呆在原地不必动动,数百人杀气凛凛,一袭黑衣,就这般突然凭空冒出来般,很可怕。
“你们寨子里的人,你说的那个很美的女子。”
“啊,是不是那个看不见的女子,她身边还有丫鬟跟着,你们是她的仇人吗?”二首领突然很是激动的看着那男子,一幅,是仇人吧,是吧,快去杀吧,解救我们吧的模样。
暗处,宫烈暗中看着这一切,真不得不佩服,这二首领演技当真是好。
那拿刀架着二首领的人转回身看了眼其身后所站着的黑衣人,那人点点头,他遂又道,“带我们去。”
“好…”二首领忙不迭地的点头,“你们帮我们抢回地盘,我们定然会感激你的。”言语间满是感激,又带着适当的害怕,任谁都不会怀疑这人是在作戏。
一边黑衣人跟着二首领上山,而另一边,坡势陟峭,冷言诺等人飞奔下山,寻到了那正在焦急四处寻找新娘子的出嫁队伍。
几人皆武功卓绝,让冷言诺与慕容晟阳同时悄无声息的进轿完全不是难事,只是这突然多出的几个又如何解释呢。
幸而迎亲队伍很长,可知这男方财不可小觑,宫烈几人飞快在空中一穿,转眼便换上了送嫁护卫的衣裳,紧跟在轿子之后。
一切事宜不过都在几瞬间完成。
轿子里突然响起扣击声。
那正急得团团转的媒婆顿时一喜,难道新娘子不知何时进了轿子?
“咳咳。”似时的里面传出几声轻咳,那媒波更是一喜,原来如此,真是白担心了,可是这新娘子方才不都是一路哭闹着吗,这下子这般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