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怪她性格太豪迈,事实上,夏天的时候胡珉经常只穿一件沙滩裤就在家里晃荡,男人半裸|体什么的,她看的麻木了。
不过这到底是古代,胡小闹入乡随俗。她装作一副抱歉的样子,一边调戏离泛一边退出屋子:“啊……抱歉,我不知道你们中原男人竟然像个小媳妇儿一样害羞。在我们那儿,男人夏天都光着膀子,看看也就麻木了哎~”
“你们……你们……”离泛羞恼,那不要脸三个字差一点儿就脱口而出。然而他终究还是控制住脾气,闷声闷气地委婉说道,“朱雀姑娘你们那儿的民风可真彪悍。”
胡小闹哈哈一笑,这个早上她的心情真是无比愉悦。
等离泛换好衣服后,胡小闹再一次推开门进去。
离泛换好了衣服,然而看到胡小闹的时候,脸颊诡异地浮现两抹不正常的红晕。
胡小闹心说古人就是单纯得像朵小茉莉,嘴上却是开门见山。她作出一副楚楚可怜,就好像她其实并不想麻烦离泛但又走投无路的样子。
胡小闹说:“离泛大侠,今日前来,实在是朱雀有一件不得已之事求公子帮忙。”
离泛一听,豪爽地回答:“朱雀姑娘救过在下,只要不是叫我杀人放火打家劫舍,我自当竭尽全力帮你这个忙!”
看来离泛也不是特别冲动无脑的人,知道有些话不能答应得太满。
胡小闹一脸凝重:“实不相瞒,我与公子家住关东一带,此次下江南,是因为听闻方氏宝藏中有能够起死回生的还魂丹药。我们公子本不想参与武林是非,奈何沈老爷病重在床多年,上个月大夫说若是再无灵丹妙药,只怕老太爷撑不过今年了……”
说到这儿,胡小闹连忙转过身背对着离泛,假装用衣袖抹了抹眼角。
虽然,她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
“朱雀姑娘莫伤心,”只要是个男人,都受不了女人在自己面前哭,“若你们只是想拿到还魂丹药,离某人定会倾尽全力助你们一臂之力!”
“离大侠一言九鼎驷马难追,可不准骗我!”胡小闹立即笑意吟吟地转身,一把抓住离泛,“离泛大侠,若是在今年年底前顺利找到方氏宝藏,我们定有重谢!”
话音刚落,屋子里安静得什么声响都没有。也许是因为太过安静,下一瞬,有什么东西尽数碎裂的声音清晰低传到两人耳中。
“……”离泛没想到眼前的女人变脸比翻书还快,嘴角抽搐,“只是,朱雀姑娘,我听闻你们是为了寻亲才来到这里,怎么……”
“这两件事情不冲突啊!”胡小闹只僵了不到半秒便反应过来,她简直要为自己的机智点赞,“沈老爷病重,想再见一眼大表哥。我与公子一路南下,偶然间听说方氏宝藏,若是真能找到宝藏救活老爷,又能找到大表哥回去与老爷团聚,岂不是两全其美的好事?”
离泛总觉得这话中有什么东西怪怪的,然而胡小闹的话说得滴水不漏,对方又一副言辞恳切的模样。他最终打消了心底的犹疑,赞同地点点头。
很多年后,离泛才明白当时怪异的地方在于:如此重大的事情,沈寒竟让一个小丫头来说,未免太不重视了。
但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然晚了。
很多人,往往事情过去很久后,才能将所有的前因后果看清。
于是,在胡小闹的撮合下,他们决定三天后的晚上一起去闯阵。不过美人对离泛大侠抱着他的腿流口水的事情耿耿于怀,整个过程都冷着一张脸,即使三人商量好时间后,美人仍对离泛不冷不淡。
在中原地区一向人缘好美人爱的大侠,脸上终于挂不住了。但想起眼前这俩人救过自己,不得不强撑下去,笑容却十分勉强。
胡小闹只得把寒昔拉到一边,劝道:“教主,等将来事成之后你要杀要剐随意,现在,你可以稍微对离泛大侠露个好脸色么?”
“不行。”寒昔嫌恶地蹙眉,“我一见到他,就觉得恶心。”
胡小闹:“……”
美人的洁癖到底是有多严重啊喂!
胡小闹回头同情地看了离泛一眼,对方唉声叹气地坐在椅子上,觉察到她的目光,只好抬起头对她干干一笑。
胡小闹咬咬牙,道:“教主,就算是为了宝藏,你就不能稍微把那件事情放一放吗?你这么对离泛,你能指望他接下来全身心地帮我们找宝藏吗?”
“……”寒昔犹豫了一下,勉强地点点头,“那我……就勉强忍他好了。”
胡小闹这才松了一口气,与寒昔一同回去。
寒昔站在圆桌旁,离泛不明所以也就跟着站起来。
胡小闹打圆场说:“离泛大侠,那我们约好,那就三天后动手。”
寒昔扯了扯唇角,勉强露出一个自认为十分友善的微笑。他本想上前拍拍离泛的肩膀,然而脑子里却忽然浮现早上离泛流口水的样子,不得不压抑下恶心。
寒昔说:“离泛公子,那就麻烦你了。”
美人说得矜持又疏离。
然而那瞬,离泛却好像获得了原谅一样。原本暗淡的他仿佛在刹那间获得光彩,他有些受宠若惊:“不麻烦不麻烦,沈老弟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我必当效犬马之劳!”
话音刚落,全息屏幕的第二颗星星亮了。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君工作定下来啦,于是不用像前段时间那么奔波
这份工作作者君还是相当喜欢的,因为既跟文字相关又跟专业相关,公司的午餐还萌萌哒~
于是作者君又有时间码字啦啦啦啦
感谢大家在作者君不停换工作找工作的这俩个月一直没有抛弃作者君,群抱一个~
☆、第75章 宋子番外(上)
我叫宋子晋,今年三十五岁。
生活在宋家的人都早熟,我开始懵懵懂懂知世故,大概是七岁的时候吧。
那一年,父亲派人把我从我的生母身旁接回祖宅。我的生母是父亲在外边的众多情人之一,因为她的美丽和善解人意,父亲对她另眼相看,甚至在外边买了一套别墅,并请保姆和佣人。父亲这一生手段凌厉,向来独断专行。所以即便这件事整个香岛上流社会都有所耳闻,却没有任何人敢当面质疑父亲的做法,甚至连他明媒正娶的正室也不敢置喙。有时候我想,在这方面他与古代的封建君主不相上下。
但我知道这是我一生的耻辱:我是宋家唯一被认回家的,私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