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
简单的三个字,让慕容复的心放了下去。这位叔祖虽然有些爱好让他吃不消,却也是一个言出必行的人,现在叔祖承诺了帮他照顾家里,他此去西夏也不用再老惦记着家里。
“多谢。”慕容复端起面前的茶杯一饮而尽,以茶代酒表示感谢。
送走了慕容复,慕容雅歌轻轻叹息一声,起身往山庄后的书房里走去。书房里,一袭青衣身上没什么首饰装扮只不过在头上簪了一支碧玉簪的女子正捧着一本书,听到开门声她抬起头,清丽精致的鹅蛋脸上盈满笑意。
“慕容复走了?”巫行云放下书问。
“嗯,他将燕子坞和曼陀罗山庄托给我了。”雅歌走到贵妃榻旁斜靠上去,“行云,我总觉得我们的隐居生活要被打破了。”
“是你心不静了,师兄。”巫行云倒了一杯茶递给他,“当初发生了那么多事,你不是也无动于衷么。”
“你有多久没叫我师兄了,行云。”苦笑一下,雅歌伸手握住她的芊芊素手。
当初逍遥派内接连出了不少事,无崖子与李秋水反目成仇、李沧海不知下落、丁春秋背叛师门,他都压着灵鹫宫不让出手,巫行云虽然表面上同意了不做声色,实际上心里还是会有埋怨。
没了和无崖子的爱恨纠葛,巫行云少了几分倨傲多了几分温婉,气性却仍是不小。不管再怎么看不上无崖子和秋水还有沧海的情感纠葛,他们仍然是她认同的同门,逍遥派仍然是她的家。
“当初师弟师妹他们出事你都没插手,现在却因为慕容复的几句话就答应了,只是因为你姓慕容吗,师兄?”巫行云定定的看着慕容雅歌说。
纵然知道当初逍遥派的事慕容雅歌有自己的打算,而且无崖子那么心高气傲当然不希望大师兄和大师姐插手他的事,她心里还是有气的。
“就这么想让我生气吗,行云?”慕容雅歌无奈,“当初我不插手的原因你都是知道的。无崖子师弟和秋水师妹成亲结果却又念着不知所踪的小师妹,秋水师妹为了气无崖子师弟和他的弟子丁春秋有染,结果丁春秋怕无崖子师弟知道就和秋水师妹密谋害他……你说我们怎么插手?怎么做都里外不是人,不如装作不知道。”
灵鹫宫的势力岂是好玩的,无崖子和李家姐妹还有徒弟丁春秋的事早就打探得一清二楚。虽然知道剧情,慕容雅歌在看到情报的时候也是震惊的。早知道李秋水不是省油的灯,却没想到她会是这个时代的女权主义者。丈夫心理出轨,她就身体出轨来报复。
除了这算得上是无崖子后院的私事外,还有就是因为雅歌不想太多的影响剧情发展,他的支线任务毕竟是要剧情正式开始才能接到。而他刚开始还不太情愿后来却是一口就答应了慕容复,自然也是因为系统的原因。
那一瞬间系统一连串的电子音如果不是他一向会掩饰自己的情绪,估计慕容复就会看到一个笑得傻兮兮的叔祖了。
等待了这么久总算是有收获,系统这是要他将整个天空八部的剧情搅得天翻地覆啊!不过雅歌自己也是很愿意的,一圆大侠梦的同时又能赚取积分,这种好事再多来点他也愿意。
“你总是有理。”巫行云长长的叹了口气,“不过我还是觉得你对慕容家偏心。”
“偏心不是正常的吗,谁的心长在正中间。”雅歌眯眼笑着说,“再说只是看顾燕子坞和曼陀罗庄园,江湖上又有几个真的不长眼会找上去?而且也不用我亲自出手,有梅剑带着下属们看顾一下就行了。”
巫行云拉过竹椅在他身前坐下,半晌无语只是盯着他看,直到他有些不自在的蹙眉才开口:“雅歌,你在算计什么?”
雅歌半阖的眼皮后瞳孔猛的收缩了一下,随后勾着唇角说:“我能算计什么,行云?这几十年我们一直忙着修炼,除了待在飘渺峰就是窝在这山庄内,如今我们内功也算大成……”
“所以你想出门游玩?”巫行云毫不犹豫的打断了他的话,“这不像你,雅歌。我们在一起相守多年,我不了解你吗?慕容博过世你悄悄与慕容复接触,就与你一向的处事不符,而今现在,你又准备搀和江湖中事……你在想什么呢,雅歌?”
明明是淡泊到逍遥派都不想要的,别提当初慕容雅歌对逍遥子说的什么担心慕容家利用他什么的,就他那性格,只要不愿谁能算计到他?!
小时候她以为这个大师兄是个温暖的人,毕竟那犹如春天午后阳光一样的笑容让她走出失去父母的阴影。后来,她以为师兄是个儒雅温柔的人,是她值得托付一生的良人。
只是,师兄是良人不错,却从来不是她以为的温柔之人。
他从来,对于他不在乎的人都是冷漠的。
像是无崖子和李家姐妹,像是他早已过世多年的父亲。
无论雅歌解释得太多,当初逍遥派的事他不插手的真正原因也不过是因为他不愿意上心。
所以,他突如其来的对慕容复好,她是狐疑的。她知道他有秘密,但她相信她是他的妻,总有一天他会告诉她。
可直到如今他也什么都不说,她用语言试探他也一如往常的不愿说,那她也只能选择直接开门见山了。
天龙八部世界
第二十一章
姑苏城西三十里,烟波浩渺、远水接天的太湖西边燕子坞,慕容世家的参合庄正是建在此处。荷叶红菱掩映水波深处,疏疏落落四五座小巧玲珑的房舍坐落其中。房舍匾额上写着“琴韵”两字,笔致颇为潇洒。
房舍里,一番僧坐在椅子上静静的喝着茶,眼眸中冰冷一片的看着厅中几人的表演。清秀儒雅的少年正在给一位七十来岁的老夫人磕头,一绿衫少女笑意盈盈。另外两个大汉眼神愤恨,一副在忍耐什么的模样。
不过盏茶几句话的时间,那番僧突然对着绿衫少女出手,眼看她躲过了两记攻击,第三记再躲不过去的时候,一声冷哼传来,一道青色身影突然出现在房舍里,袍袖一挥,番僧连人带椅被气劲扫飞出去好几米。
番僧花了好大一番力气,总算是稳住了竹椅,没有跌下去。
“我道是谁敢来燕子坞放肆,原来是你这番僧。”穿着青色长袍的俊雅男子似笑非笑的看着形容有些狼狈的番僧,“不过是仗着修习了小无相功就到这里来撒野,你真以为慕容家没人了?”
再不喜欢不着调的慕容世家,那也是他慕容雅歌的家族。他不待见是可以的,外人也能随便欺辱?再说了,这鸠摩智是在李秋水那里学到的小无相功,本人却不是逍遥派门下。
外人知道逍遥派都会丧命了,这偷学武功该是什么罪?
从修习小无相功以来除了李秋水可说从无败绩的鸠摩智脸色数变就要起身攻回去,却在听闻来人所说的话后身体猛的僵住了,他抬目震惊的看向那笑得温雅端称得上君子如玉的男子。
“怎么,李秋水没告诉你,除了无崖子她还有一位姓慕容的大师兄吗?”慕容雅歌冷笑,身形疾闪,莹润如玉的修长手指隔空轻点数下,鸠摩智来不及避开就闷哼一声跌下竹椅按着胸口跪到地上,嘴角鲜艳的血迹缓缓蜿蜒而下。
一旁的两个大汉看得脸色巨变,这鸠摩智不过是数招就将他们轻易打败并夺走武器,如今这自称慕容氏的男子居然这么简单就让鸠摩智受了重伤,看来他们今日的寻仇也不过是笑话。
“看在秋水师妹的份上,我只是废去了你的小无相功。”眼睛微眯,慕容雅歌笑容灿烂却让众人感到寒意阵阵,“鸠摩智,你,好自为之。”
身为吐蕃的国师,鸠摩智是个惜命的人,虽然内功被废对他打击颇大,但只要还有性命,武功总能再练起来。
“多谢慕容前辈不杀之恩。”拱手施礼后,他捂着胸口一步深一步浅的往外走去。段誉他现在也顾不上了,环施水阁的武功虽好,也得有命才看才行。有这位慕容前辈坐镇,慕容世家的武功也不是他能肖想得了的。
崔、过二人见鸠摩智就此退去,心知肚明所图无所为,急忙也告辞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