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阙大门洞开之时,无论是天一宗修士还是海中群妖,都忍不住大呼起来,这三千年方得一现的天阙终于开启,可躬逢其盛者的机缘却是各不相同。
若不能得登天阙,这段时间以来所受的诸般痛苦折磨,岂不是白废,无论这天阙之中有怎样的造化,也只能徒呼负负了。
就见从门内吹来一股仙风,就如天阙初现时一般,诸修沐此清风,皆感精神大震,但此风又与刚才不同,这风吹到玉阶之末,就生生止住,那玉阶外的一众妖修再也不曾惠及。
而站在玉阶上的一众仙修之士,忽觉丹田内真玄充盈,身子轻快无比,直欲乘风飞去,更有那刚才肉身受损的修士惊呼起来,原来这些修士身上的伤痛就此全消,再瞧向伤处,除了斑斑血丝,哪里还有一丝痕迹。
这令伤痕自愈虽是仙修小术,可诸修尚未入内就得到这般好处,心中哪里不生无限向往之心,想来这天阙之中,除了三股神光之外,定然还有无数好处,诸修想到这里,恨不得一步就踏进去了。
可是元护法三人正在与蛟爪斗法,若是就此弃之不顾,心里又怎能说得过去,便是元护法与刘护法有言在先,可诸修仍觉得这脚步有千斤之重,再也难向天阙跨进一步去。
原承天心中暗暗点头,在天阙这样的大机缘面前,天一宗修士如此重情重义,着实难得。要知道千人千面,自是良莠不齐的,若非宗内风气使然,这一众修士又怎能如此?
这也让他对天一宗观感悄然而变,看来天一宗能半天下而存,绝对是有他的好处了。
元护法转过头来,见诸修皆是站立不动,不由又急又怒,大叫道:“你等莫非是想生生气死元某,天阙既开,还不快入!“
他转身说话,不免分心,身前那柄法剑就被蛟爪轻轻一拔,断成了数截,而爪上的寒冰之气,就势袭了过来,元护法全身一僵,这遁术就再也御控不住,身子直直的落了下去。
诸修纷纷大呼,便有数十名修士急奔过来,各自祭出法器,就向空中的蛟爪击去。
不想诸人的法器刚出,就见原承天弹出一滴水来,在空中形成一道薄薄的水幕,诸修的法器又怎能破此水幕而过。
就见原承天神色凝重之极,沉声号道:“天一宗双特奉原承天在此,诸修速速进入天阙,不得有误,敢违令者斩!“
原承天自入这幻域以来,御众有日,无形中就生出几分威严来,而诸修能有今日福缘,也大多是拜他所赐,是以原承天法旨一出,诸修齐齐都站住了。
原承天大喝道:“还不快去!“
好在元护法的身子只沉了数丈,就在空中停住了,这蛟爪上的寒气也只能冻住他一时罢了。
诸修心中放心之余,再也不敢违令,齐齐转身,就向天阙大门涌去。此刻那海中妖修瞧见天阙大门洞开,就如疯了般向前攻来。怎奈原承天的太一弱水已出,妖修纵有千军万马,万种法宝,又怎能越过这水幕去。
天一宗诸修已奔到天阙门前,最前的十几名修士已然冲了进去,这十几人刚刚入内,就见那玉阶最未的一段悄然不见了。
原承天这才恍然,原来这天阙每入十人,就会去掉一层玉阶,九十层玉阶便是九百人了,等到这九百人尽入之后,所有玉阶就会消失不见,而天阙大门也必然关上。
空中的神蛟觉察诸修入了天阙,便再发蛟音,此声自天而降,虽不及天雷之响震天下,却自有慑人之威,令人听到耳中,亦生出无限的恐惧之心来。
而诸修之中,有些修为低了的,听到这蛟音之后,就不由自主的立定了,双腿战栗不已,怎样也迈不出步去。
元护法三人此时已是目眦欲裂,齐声叫道:“全仗原兄周全。“各将法宝一紧,同时攻向蛟爪,蛟爪的威能虽是远盛三人法宝,却也不敢轻敌,只得将蛟爪略略缩了回去。
然而此刻三人皆受这蛟爪的寒气所苦,身子大半僵硬,全身修为,也只能施展出六七成来,别看三人的法剑攻势凌利,却是强弩之未了。
原承天心知这三人必死,再也无法可救。若是犹豫不去,反让三人白白送死,岂不是枉废了三人的一番苦心。
原承天叹息一声,一边动用法诀,将猎风与白斗皆收进金塔,一边大步向天阙大门冲去。
这般急冲之时,双手各施灵符一块,左手为梵心符,是由梵心诀化来,右手则是狂风诀,此符一出,平地就卷起一股风来,将诸修向大门吹去。
这两道灵符用毕,诸修心中怯意也就去了八九,身子又被卷在狂风之中,便不由自主的向大门涌去。
那修士只需进去十人,这玉阶果然就消失一阶,刹那之间,就短去二十余层去。
此时龙格非已站在第六十层台阶,犹在瞧着玉栏上的符文发怔,陆沉星就侍在他身边,口中催促不已,可龙格非心知这栏上符文极是要紧,又怎愿就此离去。陆沉星见龙格非不动,自是不愿弃龙格非而去的。
原承天叫道:“龙兄速去。“手中再出一道狂风,就将龙格非卷了个立足不稳,身子也向大门飘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