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原承天对无界真言一道,下的功夫最足,而于制符一事,他若说是世间第二,便无人敢称第一,因此这暗藏的符文,又哪里能逃过他的观玄之法,也就是一瞥之下,就将此字真言的奥义尽数掌握,从此他所用的无界真言,便又多了一字了。
而在此刻学会此字真言,亦是干系重大,这天阙之中,不知还藏有怎样的秘密,尤其是那神秘莫测的青毫神光,若是先前骤然遇上,几乎是无法可想,如今得了这个“避”字,岂不是就多出一线生机来?
再细细辩去,果见那宝冠之中,暗设一阵,此阵以宝冠上的数十粒明珠宝石为基,那每粒明珠宝玉的光芒,都被细心的对准位置,皆将光束照在相应之处,由此巧设一阵,端的可称得上是巧夺天工,人常说魔域多宝,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了。
而这个阵法,也的确是一个微型的传送之阵,不过这阵法一旦被引发之后,这光上明珠宝石也就顿失灵气,再也用处了。
观玄良久,可知苏三所言不虚,性只要头戴此冠,就算是三大神冠齐至,也能持上数息时间,而冠上的阵法发动,也就只需半息罢了,由此算来,此冠能避神光,再无疑问。
原承天持冠在手,心中推算良久,苏三也不催促,只是将目冠凝于脚尖,静候原承天表态。
猎风虽在夹道之中,却于原承天的心神浮念之中得知此冠果具神效,就缓缓开口道:“主人,这金锃神光,二三千年方能一遇,而对主人来说,此生只怕也只有这个机会罢了,主人虽怜惜猎风性命,可猎风观主人心中之想,此事应有七八分把握了,既是如此,还请主人速下决断。”
原承天点了点头道:“那金锃神光的威能我虽难以尽知,但这避字真言的神效,我倒能瞧出几分来,而这冠上的传送阵法,亦是颇具奇效,既是如此,你且接此冠。”
说罢将手一指,这宝冠就径直飞进夹道之中。
片刻之后,猎风头戴这顶真言避神冠,缓步走进金锃别殿来,苏三瞧着猎风,眼晴中就发出光芒了,这倒不是因为猎风生的姿容秀美,实是猎风既肯出头,那金锃神光可就大有机率可见了。
原承天沉声道:“猎风,我有一块灵符,你也要握住了,等到那神光击来之时,切切要记住捏碎这块灵符。”
原来就在这片刻工夫,原承天就用这新学的避字真言,再制出一块避字灵符来,这倒不是因为那冠上灵符无用,而是原承天着实担心猎风安危,若能有两块避字灵符护身,才能真正的做到万无一失。
苏三又怎知道将这宝冠一递,却平白的送给原承天一字无界真言去,这真言灵符他虽持有良久,可因有关真言的玄承不足,这避字诀的奥秘,可没法学来。
猎风将原承天递来的灵符握在手中,强自一笑道:“主人尽管放心,若论起逃命来,猎风的手段也不算少了。“
瞧猎风的神情,原承天知道她对那金锃神冠的畏惧之意,实已达到极致了,她刚才在夹道之中,就已然是心生烦恶,如今整个人都来到这金锃别殿之中,其个中滋味,原承天虽难体会,也可揣度。就觉得心中微微的有些痛起来。
就见猎风步履迟缓,慢慢的向那座莲台走去,每走一步,其眉间都是微微一跳,于猎风心中的恐惧之情,原承天感同身受,只是决断既下,终不能反悔,不得不将目光偏到一处,再也不忍去瞧的。
苏三见此,也是轻轻一叹,别瞧猎风只走了几步罢了,可这几步的艰难,智者不思可知,猎风此举,就好比鼠戏于群猫之前,又好比以身蹈海赴火,若无绝大毅力,便是半步也走不得的。
那鬼修与金锃神光的相克相畏,又岂是儿戏。
三人皆是凝神于一处,就觉得那时光逝之极缓,也不知过了多久,猎风终于走到莲座上,到了此刻,猎风于大畏惧之中,反倒将心一横,旋身坐于莲台上,暗暗祷告道:“若能令主人得此机缘,猎风就算粉身碎骨,又有何惧!“
见到猎风终于坐进莲台,苏三心中就是一松,而原承天则是恰恰相反,那心就几乎拎到胸前,二人几乎同时抬头,向那大殿的屋顶瞧去。
若那猎风真个儿能引来金锃神光,必是自天而降了,却不知自己是否真的有这个福缘。
大殿中虽是针落可闻,可三颗心脏,却是“怦怦“乱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