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冲鹤老于人情,就于原,姬二人的片言只语,神情变化中,已然猜中二人的心思变化,他老脸一红,叹道:“云某不敢多言,只瞧我此次的行动便是。”
那姬怜舞盛气凌人,在这种局面下本是常情,然而原承天之虚怀若谷,却是极难得了,两相对照之下,更觉得原承天心胸不俗。
云冲鹤暗道:“此人虽是玄修境界,可有这样的气度胸怀,日后成就不可限量,我若与此人为敌,岂非是取死之道?”他本来仍是摇摆不定,此刻则是下了决心。
三人计议已定,正想出塔行事,原承天忽觉得袖中翠羽黄雀一阵大动,知道它见到故主,已是按捺不住了,忙将黄雀取了出来。
上次他在七寒海边,为了突破迷障,不得已逼出体内姬怜舞所赠的一滴仙族之血,虽是救诸修脱险,却从此与翠羽黄雀断了联系。
黄雀遁出袖中,就向姬怜舞扑来,姬怜舞见到此雀,既是欢喜,又觉惊讶,忙上前拢了此雀,柔声道:“你怎能又念起我来,我可不是说过,你此后便该侍奉原道友才是。”
原承天便将七寒海边之事略略一说,姬怜舞道:“这有何难,我再将一滴鲜血赠与你就是。你今日与百大凡族一战,已成了他们的死敌,体内若有了这滴仙族之血,日后飞升,自然有十大仙族照拂。”
不想原承天却摇了摇头道:“仙族与凡族之争,在下颇不愿置身其中,而在下心中亦存了一点心思,只是此刻却不便说明,这只翠羽黄雀也该物归原主才是。”
姬怜舞眼睛一亮,道:“莫非你是想……”随即黯然道:“此事只怕是极难。”
原承天笑道:“知我者,姬道友是也,此事固是极难,也总该有人去做,大丈夫行事,但求无愧于心罢了,又何必计较成败利钝。”
姬怜舞叹息不已,缓缓点了点头道:“你有此愿,我怎能不助你?也罢,这只黄雀,暂时就归属了我吧。大不了我求恳族中大修,多费些力气,将这只黄雀也一并带走罢了。”
想了想,又道:“我也不知何时就会离了此界,亦不知何时才能在昊天重逢,昊天界广阔无极,纵是你日后飞升昊天,只怕也难以相逢。好在我曾修了件合体法宝,我便一道心诀传予你,日后你到了昊天,只需动用这道心诀,我便知晓了。”
原承天喜道:“如此甚好。”
姬怜舞嫣然笑道:“这黄雀擅吸极阴之气,本是昊天界十大灵禽之一,比叶惊海的朱鸫还强了些,你却弃之如敝履,为何我传你这个小小的心诀,你反倒欢喜起来?”
原承天道:“想到能用这心诀与姬道友相会,自然欢喜。”可是毕竟言不由衷,神情就有了几分尴尬。
姬怜舞格格笑道:“原道友其意在彼不在我,让怜舞好不心酸,是了,日后若知你来,我便紧紧的瞒了她,只是单身与你相会如何?”
原承天被她调笑,神情更是不堪,然而姬怜舞瞧在眼中,却是喜在心里,暗叹道:“九珑可谓得人矣,却不知我那师兄此刻可曾脱了险境。”
当下就将一道心诀授予原承天,此诀原是姬怜舞合体法宝的御控之法,但法宝既与姬怜舞合体,又怎能御控得了,故而此诀只起到信诀的作用罢了。不过信诀的传递,毕竟有所限制,此诀一动,就算是隔了天罗界力,也是立时知晓。
日后原承天飞升昊天,正愁不知该往何处去寻九珑,那冥明血雀此刻又不在手中,也不知冥明雀的灵识如何,有了姬怜舞这道心诀,又何愁寻不着九珑。
原承天为此事一喜,足见其与九珑的情意之深。
三人这便商定,由原承天与云冲鹤出塔行事,姬怜舞留在塔中,以做为奇兵,姬怜舞虽也是玄修之士,可此人是仙族弟子,妙法无穷,凡间等闲羽修,又怎是她的对手。
原承天与云冲鹤出了金塔,原承天随手就将金塔收了。径直向六道宗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