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修士森然道:“这么说来,原道友竟是来问罪的了,昊天大修一片好心,反被人误解也就罢了,宁某却容不得落伽氏清誉受损。”
他说出这番话来,已是毫无余地,云冲鹤手中扣着法宝,正想抢先动手,忽见一道人影在面前一掠,就到了白衣修士的面前,那人自是猎风。
白衣修士哈哈大笑道:“米粒之珠,也放光华。”索性抱起双臂,对猎风不闻不问,一双利目,只瞧着原承天。
原承天若是不动,此人也是不动。
猎风刚刚扑至,白衣修士左侧的那名青衣修士忽的伸出手来,将手中一个钢圈向猎风套去,这钢圈有径长一尺,边缘锋利如刀,中空之处光华暗蕴,也不知有何玄机。
猎风极是知机,又怎会被这钢圈套到?但也只能弃了白衣修士,身子一侧一掠,已到了这左侧青衣修士的侧后,青刀斜斜上挑,直指此人的咽喉。
这二人皆是身法如风,这一番交手,虽无金铁交鸣之声,可临机变化,皆是妙到峰巅,让人瞧得心神皆醉。而猎风今日也终遇对手了。
云冲鹤本就暗下决心,要在今日这一战中表明立场,见到猎风动手,又怎甘心落后,忙将玉锥祭将出来,目标则是白衣修士右侧的青衣修士。
那白衣修士神通广大,云冲鹤又怎敢寻他找对手。
这只玉锥光华夺目,速度极快,亦不是一件俗器,更兼云冲鹤此时灵识颇高,就连当初的步遥行也被逼遁出元魂法物来,又怎可小看了?
右侧的青衣修士冷哼一声,左手掐出一个法诀,凭空生出一面铁盾来,玉锥不偏不倚,正击在这面铁盾上,“咣当”就是一声巨响,听得云冲鹤好不心痛。
这玉器遇到铁器,总是占不到便宜的。
右侧修士不依不饶,右手擎出一柄大铁剑,也不往空中祭去,向前走了半步,大铁剑就向云冲鹤当头劈来。
这两名青衣修士,修的皆是肉身功法,因此临敌之际,并不会依仗法宝取胜,而是喜欢徒手交战。
此人的铁剑招大力沉,约有一山一岳之力,云冲鹤不敢硬接,急忙遁到空中,玉锥一收一放,再次向对手袭去。
右侧青衣修士大笑道:“你唯有此宝,又怎能伤我?”也将身子纵到空中,手中铁剑灵气四溢,只在云冲鹤的头顶盘旋不休。
原承天冷眼瞧去,那边猎风与左侧青衣修士旗鼓相当,这边云冲鹤则是略落下风,白衣修士就算再厉害,只需元观不动,自己与姬怜舞应可对付此人了。
白衣修士却对两场战事毫不关心,甚至到了此刻,犹是负着双手,意态闲遐,不过此人身上的强大灵压,早就无声无息的涌了过来,试探原承天的修为。
此人既不出手,原承天怎会轻举妄动,也只是将神识祭出,将白衣修士的灵压搅成一团,无法对他形成压力。
白衣修士的灵压如水,原承天的神识如刀,抽刀断水,本是毫不济事,可神识之刀怎能等同于寻常刀剑,但凡这神识祭到之处,灵压难以接续,就成了一团散乱气体,乱纷纷涌到四周去了。
白衣修士笑道:“难怪有胆子来寻我的麻烦,原来是修成了神识,嘿嘿,好久不曾遇到对手,今日正好舒展筋骨。”
左手在空中虚虚一划,空中就出现一个黑色的漩涡来,这漩涡自是此人的自成界域,于漩涡口生出极强大的吸力来,欲将原承天的神识吸进其中。
原承天摇了摇头,忽将神识一收,那漩涡就吸了个空,白衣修士面露惊讶之色,正想将这漩涡再移前数丈,忽听与云冲鹤斗法的修士一声惊呼,原来此人的大铁剑不知为何竟脱了手,直飞到空中去。
而云冲鹤也趁着这时机,玉锥急急射来,正中青衣修士的手臂,“喀嚓”一声,此人的手臂竟被玉锥击断。
而与此同时,与猎斗缠斗的那名修士,手中钢圈亦不知如何被引到外圈,猎风更是眼明手快,手中红刀早出,正中此人的肩头,就听得骨头一阵乱响,此人的手臂怕也是废了。
眨眼之间,场上局势已是大变,白衣修士两名助手尽落下风,这场战事似乎也没想像中的那么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