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惊海面对两女一偶,倒也方寸不乱。此子虽是心性百变,可在仙修之道上,的确极具灵慧。脚下瞬神步于间不容发之际从容走来,就跳出了圈子。
刀君故技重施,刀体立在原处不动,三道刀气如影随形,紧跟叶惊海而去。
叶惊海目不稍瞬,仍是一心一意,去施展他的瞬神步。
这步法的神妙之处,并不仅仅在于移形换影,而实有避实就虚之妙。
原来任何法术施来,总要凝聚四周灵气,那灵力最强之处,就是对方法术神通的源头,而瞬神步一旦用出,就会自然而然,遁向那灵气最薄弱之处,也就避开了对手法术的打击。
因此只要叶惊海真玄充沛,无论对方法术如何厉害,也是伤他不着,这十大仙族的家传妙术自是非同凡响。
猎风与刀君怎能窥破这瞬神步的妙处,在叶惊海身外一路造来,就觉得总是差了一步,心中大是郁闷。
银偶体内,本是原承天的一道分魂,见此情形,暂时按兵不动,细察那瞬神步施展的情形,只瞧了两眼,便知其中奥妙了。
这银偶的神识虽比原承天差了许多,可在这方寸之地,自然是绰绰有余了,于是神识探向四方,专寻那灵气薄弱之处。
等到那刀君与猎风攻势再起时,银偶不慌不忙,就将身子一纵,抢先来到四周灵气最薄弱之处。
叶惊海哪知道自己步法的的奥妙已被看穿,仍是施施然走去,哪知道行到中途,身前突的现出一个身影来,正是银偶了。
银偶便是冷笑一声,手中一件法宝当胸刺来,正是那件金枪。
叶惊海在大惊之下,而这瞬神步又只是施展到一半,又如何变化?百忙中只能在胸前一点,在胸口祭出一面气盾来,至于这面气盾能起得了多大的效用,也只好不去管他了。
金枪视这气盾好似无物,一枪便是洞穿,而枪势不绝,便刺在那多宝衣上。
那多宝衣上立时飞出几道符文,却又哪里能抵住这金枪之刺,叶惊海胸口顿时就陷下去一处。
不过叶惊海虽是惊讶,却还是笑道:“在下身为鬼修,这躯体受损又能如何?”
银偶亦笑道:“驱魂法术暗藏其中,奈何道友分辩不明!”
叶惊海这才发现,体内有道球状虚物,隐而不发,却具驱魂散魄的强大威能,只需银偶心念一动,这道法诀在体内爆烈开来,自己这道元魂定是不保了。
他大骇之下,以往的精明强干早就不抛到何处去了,想去曲膝求饶,可对方恨自己太深,又怎会容情,故而只好闭目一叹,心中就转过无数个念头来。
想起自己当初也是昊天仙族的后起之秀,不想因故沉沦至此,却一错再错,终于等到今日魂飞魄散之局,以往的万志雄心,翻成笑柄罢了。
不想那道驱魂法诀,却在体内迟迟不动,转目瞧向银偶,那银偶竟是痴痴呆呆起来。
原来就在银偶想动用法诀诛杀叶惊海之时,脑中忽的传来一个声音道:“你若杀了他,便是在昊天树了大敌,岂非不智。”
这声音并非外人的声音,而像是自己的心声,这就使得银偶天人交战起来,不知道这道驱魂法诀,是否该施该收。
就这么呆了一呆,叶惊海暗运祖传妙术,另起一道法诀,将这道驱魂之术化解于无形,同时瞬神步再次展开,终于是离银偶远远的,总算是逃过一劫了。
而银偶犹自在那里沉吟,想的是:“我怎的就让他逃脱了去,刚才又怎会生出那古怪的念头来?”
总觉得那念头并非本心,可无论怎样分辩,也瞧不出所以然来。
刀君与猎风见银偶阻住了叶惊海,又是一枪刺中,本以为这个宿敌必将无幸了,哪知银偶临到关键处,却神情大异,就这么轻轻巧巧将叶惊海放走了。
那银偶虽是原承天的一件法宝,可因有原承天的元魂主宰,二女视这灵偶也一向如原承天一般尊重,心中同时想到,银偶这样放走叶惊海,定是原承天的意思了。
于是对追杀叶惊海之心,也就只好暂时放下。
此时金偶已洞穿天龙一爪,又见天龙忙于内省,顾不得周遭变化,这岂不是诛杀此修的大好时机?
于是金偶便与原承天一道,再鼓余勇,要在天龙身上再占个老大便宜。而白斗则在远处暗运驱邪大法,使那根藤蔓在天龙体内疯狂长大,以惑其心。
金偶有无锋开路,若遇天龙身上龙息,皆是一刺而破,故而动作亦是最快。就抢在原承天的无界之剑前,欺到天龙近处,无锋逆着龙息而上,就刺向那天龙的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