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清禅愁眉不展,缓缓的道:“前者我奉世尊法旨,去劝退散修诸位大能,虽是软硬兼施,用尽了手段,也不过劝去了数千人罢了,于苏城数十万众相比,可谓是九牛一毛。”
原承天道:“清禅何必自责若此,那苏璇枢也只会诛杀散修中的极道修士罢了,难不成那些境界低微之士,苏璇枢也不肯放过吗?数千散修之中,若有数百极道之修,也算是功劳不小。”
令清禅道:“我座下弟子劝退的这数千修士中,的确有极道境界三百,皆算是散修中的精华。只可惜虽去了数千,却来了数万,这情景让人好不担忧。”
原承天道:“怎的来了数万?”
令清禅道:“世尊,那散修大能遭受仙族诛杀的消敌传了出去,试问昊天九方散修如何能甘心,因此那些本来不问俗世的散修之士激于义愤,也是纷纷赶到了,因此现在苏城之中,散修愈发的多了起来,且是群情激愤,那仙乱大劫,只怕绝难消饵了。”
姬老祖叹道:“仙族弟子的人数虽少,却怎是散修可敌,昊天九方散修,着实是不知死活了。”
令清禅道:“姬兄,你有所不知,苏璇枢既大动干戈,散修明知绝了上进之阶,那是死路一条了,那是乱也是死,不乱亦是死,自然是要拚死一搏了,且人群聚集到一处,那必然是身不由已,就算想退避自保,亦是不能。”
原承天暗暗点头,姬老祖与令清禅虽同为仙族老祖,但天一神宫隐忍万年,方有今日成果,最知散修的心思,姬氏却在昊天仙族中多年,怎知散修的痛楚。
他问道:“既是仙乱难免,却不知这仙乱会从何时起,又会是怎样的乱法?”
令清禅道:“如今苏城之中仙族弟子云集,且苏城又是苏氏的地盘,城中不知设了多少机关,散修也知道是乱不得的,但一旦仙会结束,诸族各回本方时,那仙乱必起了。”
原承天道:“这么说来,散修之士是要在半途截杀仙族弟子了。”
令清禅道:“正是。”
原承天心中明白,散修若是动用逐个击破之法,以散修之数之众,仙族弟子就算实力强横,也必定会有伤损,那散修就算是以一百个拚一个,也是消耗得起了。
且不论双方谁会占得便宜,只知道仙乱一起,那散修的性命就会如同草芥一般,实不知会损伤多少。原承天如何能坐视?
但因苏璇枢抢先一步,先诛杀了散修中多位领袖,那散仙会就成了无头之鸟,就算想去劝服,也不知从何做起,以天一神宫庞大的人力,也只是劝退了数千人罢了。
因此这场仙乱,那只能是眼睁睁的瞧着,竟是胸无一策了。
只恨自己境界低微,名声不彰,座下更无强大实力,哪里能对这场仙乱起到半丝影响?
自己以前只顾着自家修行,可就算是修成大罗金仙,又能救得几人?正所谓独行快,众行远,日后自己不光是要苦修天道,亦要慢慢培养起自己的势力来,否则实难与天下争衡。
至于天一神宫与姬氏弟子,虽然亦算是自己的势力,但其中却有极大的变数。
天一神宫弟子虽众,却是良莠不齐,令清禅亦未必能完全掌控,而姬氏弟子若遇着散修仙乱,为了自家性命计,也定然不会听从姬老祖约束的,那是世人求生的本性,勉强不得的。
因此若遇到寻常事体,天一神宫与姬氏足可依靠,可若是遇着仙乱这种大事,两族弟子各有盘算,怎能随意御使的?
三人在竹楼中商议多时,竟无一策,那仙乱好比是燎原之火,三修手中却无滴水泽国,又怎能扑得灭?
原承天道:“以目前局势看来,还盼两位尽力约束座下弟子,独善其身,不与散修冲突了,至于其他仙族,则是鞭长莫及。”
令清禅道:“其他仙族老祖,对这苏城中的局势变化,定然是有所觉察,想来为了避免座下弟子损伤,也会尽力避开城外散修,只是散修毕竟势众,又哪里能完全避得开。”
姬老祖道:“除了散修仙乱之外,百族与仙族抗争多年,怎能错失这大好良机,必定是趁势而起了,散修中虽无大能之士,百族中的大能却是不少。到时仙乱一起,着实令人不敢想像。”
令清禅亦叹道:“姬兄之言极是了,散修虽众,倒也易于抵御,可若其中混杂着百族修士,那真是令人防不胜防。”
原承天思忖片刻,缓缓道:“在下倒有一策,或可令百族自顾不暇,使得来日的仙乱之中,少一些变数。”
令清禅与姬老祖正为百族修士头痛,听到此言皆是大喜,忙道:“世尊速速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