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趁着玄焰重新炼制弃剑之机,诸修来到丹房附近一处静室暂休。刘大师开口道:“原大修,适才不知大修来历,少礼勿怪。我等器修之士,只知炼器,实不知天下大事,说我等是井底之蛙,亦不为过了。”
原承天道:“诸位大师执念如一,那本是修行的根本,承天近日创制新法,其目的便在于少借外物,但于器修一道,却遇到重重难关,实盼着诸位大师拔冗指点一二。不想飞龙谷正值多事之秋,此事只好暂时放在一边了。”
刘大事刚才已从其他修士口中,得知原承天过往,虽是如此,犹是惊讶不已,道:“大修以极道之境,却要创万世妙法,那是有利于天地苍生的大事,我等怎能不助一臂之力。等五魂之事了却,自当鼎力相助。”
原承天点了点头,对余大师道:“余大师,那座镇魂塔实非无因而毁,其中或涉及大师的一位友人,在下口说无凭,就请那位灵虫来说话。”
说罢袍袖一拂,就将千目虫放了出来,此虫被原承天的神识定住了元魂,若是稍稍一动,必定是魂飞魄散,数万年修行便化为乌有了。
因此千目虫怎敢违拗,就将受叶氏驱使,要来破坏镇魂三宝一事细细讲来。
余大师见此事涉及金澜,神色丝毫不变,只是微微点头罢了。
吴横索道:“原大修,那金澜并不仅仅是余大师一人之友,亦是我等的好友。只因此人手眼通天,飞龙谷所需焰石,有三成是由此人送来,我等素来不喜与人交结,这才委托余大师与金澜打交道罢了。此节大修不可不知。”
原承天道:“在下理会得。”
余大师道:“那金澜若是叶氏弟子,倒也一解我多年困惑。只叹我等只知炼器,哪知天下大事?又因一念愚钝,只当镇住五魂,不使五魂作乱,乃是天下人的共识,哪知偏偏有人包藏祸心,要谋那五魂手中的神器……”
此言一出,刘大师等诸修皆是一惊,吴横索道:“余大师,此话当真?那五魂手中的神器有干天和,着实是一件大凶之器。此宝若出,不知惹下怎样的祸乱来。又怎会有人要得此物?”
余大师叹道:“既然当初有人炼得,自然就有人有同样的念头,这万年来,一是我飞龙谷紧守此秘,不致外泄,二是要用那件法宝,自会惹得天地降下天劫来,若无万全准备,也不敢轻动,如今既是叶氏主谋此事,余某心中也就豁然了,以叶氏之能,的确是有可能御控此宝,且可避去天劫的。”
原承天听余大师这般说来,正印证自己心中所想,只是其中细节之处,仍需弄得明白,便道:“却不知那五魂所有之宝,究竟为何物?又该如何御控,避去天劫?”
余大师向应封一指,道:“若论此事详情,再没人比应兄清楚了,只因那五魂之中,便有应宗先祖应无双。”
应封见诸修齐将目光扫来,不由的长叹一声,道:“那应祖虽是我应宗的开宗老祖,但在此事上,着实令我应宗蒙羞,想来应老祖此刻心中,亦是后悔不迭了。”
余应龙悠然道:“你怎知他在后悔?说不定他仍是执迷不悟,只盼着有朝一日能脱困而出,也好大杀四方,在昊天称雄。”
飞龙谷诸修皆对余应龙怒目而视,余应龙却是漫不在意,只当诸修为泥塑一般。
应封瞧了余应龙一眼,道:“我应祖当初答应下这件差事,其中的苦衷,别人不知也就罢了,我等应宗弟子,如何不知?原是那位大罗金仙威逼利诱,逼我应祖答应此事来。也是我应祖生性好强,别人都说我应宗只擅制杀伐之器,制不得祭施之宝,应祖也是想让大家瞧瞧,我应宗无所不能,天下法宝皆可制得。就为着这点虚名,就此惹下大祸来。”
余应龙道:“万年前的往事,谁能知道备细,还不是任你等道来?在下也是好奇,那究竟是怎样一件神器,竟会惹下天劫?”
应封缓缓道:“此宝若能炼成,当该叫定魂真幡,可以在下瞧来,或该叫定魂造化神幡才是。只是那位大罗修士生怕惊世骇俗,这才隐去了造化二字罢了。”
诸修皆是器修方家,此言一出,谁不动容,那心境弱些的已然是惊呼失声了。就连余应龙也是面色一变,将脑袋摇了一摇,说不出话来。
原来天下法宝命名自有严规,依法宝威能,则“灵仙真神“四字命名。能得一个“仙“字,已然是昊天之宝,可称得上仙器了;若得一个”真“字,那必是上古之物,或是天材地宝;唯独这个”神“字,轻易动用不得。也就是乾坤笔,天地五界卷,方可加上这个”神“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