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名禅修来到近前后,见面甚是欢喜,原来这二位禅修正是黄龙生与元寂禅师,皆是原承天的故交。
士别多年,那元寂禅修赫然已是太虚初修境界,已与黄龙生等量齐观,虽然说禅修进境与仙修不同,可元寂禅师进步之快,亦是足可傲视众修了。
原承天忙上前贺喜道:“元寂禅师进境神速,足见福缘深厚,独得天地垂青了。”
元寂禅师含笑道:“又怎及原道友,初入昊天就名至仙会,如今已是金仙大成境界,本禅子才真正是望尘莫及。”
莫邪王与黄龙生皆笑道:“原道友自是与众不同。”
其后黄龙生道:“此次我昊天禅修受九珑仙子亲邀,大能之士齐聚此处,且五越首禅亦亲自出马,前赴苏氏讲和,奈何苏旋枢固执己见,一心要剪除百族,如之奈何?”
原承天道:“如今首禅却在何处?”
黄龙生道:“就在前方山谷处,只需瞧见风尘不生,雾云不染,便是首禅驻跸之地了。”
原承天叹道:“但为昊天苍生,却要劳首禅来这红尘走一遭。”
四修再行千里,瞧见前方一处山谷,幽林寂寂,鸟雀无声,山谷四周,果真是片尘不生,云雾不起,首禅修为精深一至如斯。
原承天入了山谷后,只见前方一块青石上坐着一修,正是首禅五越,五越身边只有三四修修士相陪,见到原承天到来,齐齐以手加额,含笑示意。
原承天向诸修还了半礼,面向五越时,亦只是欠身半揖罢了。
五越禅师微笑道:“世尊自凡界走一遭,竟是有大造化了,世间之事,果然是福祸相依。”
原承天道:“承天此次凡界历劫,得灵垒而造苍穹,避仙庭而升金仙,虽云有成,亦是无可奈何。”就将凡间之事一一道来。
五越道:“世尊进境神速,仁德苍生,遂令仙庭大能生嫉,只是在本禅子瞧来,两位世尊分魂既修禁重天境界,怎会无德?想来都是仙庭之士妄测君心,对世尊一味怀妒罢了。还盼世尊莫要烦恼。”
原承天道:“首禅明训,承天自可牢记于心。”
五越道:“至于苍穹界一事,已涉创世玄机,非本禅子可知。好在朱雀神君仍在昊天修行,待本禅子唤她前来,或可助世尊一臂之力。”
原承天知道五越神通广大,昊天之事,难逃首禅禅识耳目,便含笑道:“若能邀得朱雀前来,足感盛情。”
五越遂取禅香一束,不点而燃,持在手中,向天地祷告了一回,那禅香生出一道青烟来,围着五越禅师绕了三圈,就渐渐散向空中。
五越道:“此香一燃,可借天地之力,瞬间传我心意,朱雀神君大能,必然立时便至,世尊只管静候便是。”
原承天点了点头,这时首禅便让出半块青石,与原承天周坐,原承天也不推辞,好在那青石巨大,二人并坐石上,亦不觉得拥挤。
前世五越已以世尊相称,如今再以这青石让坐,身边诸修已然明白,其后昊天诸位禅修,自当以原承天马首是瞻了。
其实就算五越将整块青石相让,论礼亦不为过,只因原承天此刻初得天地认可,成就有限,若五越执礼太恭,反倒让原承天心中不自在起来,且昊天诸禅修亦会心中生怨。
毕竟五越乃昊天首禅,若是首禅的地位都比原承天低了一截,其他人何以自处?因此同坐青石,最为适宜。
其后五越就问起苍穹界情景,原承天细细相告,五越道:“此界一生,仙庭诸修若是知晓,必来生事了。本来白虎玄武见逐,正该请进苍穹界中主持,但若是行事太促,反倒欲速则不达,世尊未入仙庭之前,那苍穹界中,最好不立神位的好。”
原承天道:“正该如此。”
二人正说着话,忽见西方红光大放,层云尽染,便知道朱雀到了。二人相视一笑,刚刚转过脸来,一道红光落在面前,红光中现出朱雀女体法像。
却见朱雀柳眉倒竖,怒气冲冲,道:“可恼,可恶。”
五越与原承天不由心中叹息,仙庭四神之中,白虎玄武已被黜退,本以为朱雀神位或可尚存,如今瞧来,那朱雀神君之位,亦是不保了。
以那朱雀的性情,又如何肯服,一旦回返仙庭,必将掀起轩然大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