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片刻,四周灰云散尽,原承天暗叹一声,自己总算穿过混沌,来到参水境,如今诸修皆在,唯独少了晋南,心中这份伤痛,不知何时能愈。
原承天收起黄旗,正想动用凌虚步法,速速赶回华月城,忽见前方空中,飘来青铜战车一辆,原承天心中一凛,急忙取剑在手,却发现那青铜战车上已是空空如也,且战车残损不堪,显然是刚刚经历大战。
原承天忖道:“莫非就是刚才逃走的那一辆?只是这战车样式一般,除非见到车上修士方知端倪。”
煞月与元黄二修在塔中见到战车,亦是惊讶,齐齐掠出塔来。诸修便动用灵识,四下搜索,片刻后,黄玄成一声惊呼,原来是在一处山谷中发现一具尸体,那尸身全身骨骼皆碎,已然死去多时,但奇的是面目如生。一见便知是有人刻意而为。
原承天闻讯赶来一瞧,立时就道:“果然就是逃去的二修之一,此修死在这里,却是什么缘故?”
黄玄成道:“瞧这修士的死状,对手修为高出他甚多,但为何唯独面目不损,倒像是故意留给人看的。”
原承天道:“此修既然殒落,另一修只怕也难活命,且将另一具尸体寻到再说。”
修士若是殒落了,身上灵息皆散,寻之不易。好在诸修分路去寻,很快便在山谷的另一侧,又寻到一具尸体。
这具尸体亦与刚才一般,尸体几不成形,唯独面目如生。
原承天心中一动,暗道:“我在混沌之中化小天地,最担心的就是这二修逃走,不想二修却在境界处被人杀了,那人诛此二修,独留面目不损,难不成是留给我看的?”
说来这青铜战车上的修士手段不俗,等闲修士难以近身,且车上七旗各具神妙,若想独自毁车杀人,怎样也需十二重小重天境界不可。
但那出手者就算是十二重小重天境界,也需竭尽全力,方有机会取胜。可见到那战车情形,以及这二修模样,那出手者分明修为超出二修甚多,毁车杀人,独留面目,显然是修为超出二修甚多。
元啸林道:“若说那杀人者是为大修除此二修,岂不是亦知大修身份,这才刻意为之。这样说来,此人是友非敌了。”
黄玄成道:“是友是敌,此刻尚难判断,人心难测,谁知此人意欲何为,又藏了怎样的心机,但此修神通广大,手段高明,则是确凿无疑之事。”
元啸林道:“无论如何,这二修刚刚逃出混沌就被诛杀,大修的身份秘密总算是暂时保住了,那出手无论是友是敌,日后总会现身。”
原承天这时动用神识,在四周探了良久,只盼能在空中捕获一丝异样灵息,也好加以判断,哪知探了良几,也探不出所以然来。看来那修士行事极是小事,出手之后,就将自身灵息收敛干净。端是来去无踪影,杀人不留痕。
煞月忽道:“此间山谷,那仙草灵花开得甚好。”
诸修放眼瞧去,只见那山谷之中,果然是仙花盛开,灵草如茵,与别处相比,的确是开的更盛了。
元啸林道:“此谷风景的确与众不同,看来是此间灵气更足些罢了,只可惜我等要去华月城御劫,却难在这盛地留连了。”
诸修心中皆是叹息一声,那仙庭若无战事,处处皆可赏玩,清平渡世,岂不是好?偏偏有人为着一已之私,挑起这无边战火,而战火不燃,仙庭谁能享得清平?
原承天施法诀一道,将两具尸体与战车皆化为飞灰,又请诸修入塔,这才举步跨向华月城。
凌虚步法施展开来,万里只是一瞬罢了,只花了半日时间,前方黑云摭空,厮杀阵阵,分明已到了华月城了。原承天举目望去,只见那兽禽的阵势比离开时更加庞大,那城池被兽禽四面围定,攻打甚急,城里城外,皆是喊杀声中震天。
原承天深吸一口气,暗道:“兽劫如此势大,若想偷袭入城,看来是万万不能的,只好凭自身手段,一路杀进城中。”
那对手虽是无边无际,但原承天胸中豪气一生,便是百万千万兽禽在此,又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