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承天见索苏伦神色讪讪,也不便深说,但却瞧出索苏伦心中实有几分欢喜。当日那凤九来阻,原承天只是用神识远远的探了一回,只知那凤九姿容不俗,修为不弱,倒也堪为索苏伦良配。
至于凤九身在凰岭,索苏伦却为魔界魁神,在原承天瞧来,却是无关紧要。这世间情缘,要紧的是情投意合,实与身份地位无关。
这时那白衣修士总算明白了,吓得脸色苍白,忙叫道:“诸位道友,你等真真弄错了,在下怎有资格与那凤九仙子结缘,别说那凤九仙子以九字凤篆寻我,便是我能得见凤九仙子一面,此生也是无憾了。“
青衣修士道:“这么说来,果然不是你了。“
白衣修士道:“的的确确不是我。“
高个修士与粗壮修士皆是失望之极,那眼看到手的九字凤篆,哪知还是在云里雾里,此事不沾手也就罢了,如今之事,就觉得那九字凤篆得而复失一般,怎能就此甘心。
高个修士扬声道:“诸位听真了,凤九向来待我等不薄,便是没那九字凤篆,我等好歹也要轴他完此心愿,诸位速去诸处打探,但有那白衣修士,名叫铁三者,立时来报。”
青衣修士忙道:“若见了那铁三,定要和声和气,切不可穷凶极恶,以在下瞧来,那凤九八九是瞧上铁三了,若是惹恼了铁三,大伙儿可没什么好处。”
诸修轰然笑道:“此事何劳吩咐。”
便在这时,就有人于人群中瞧见了索苏伦,一修士性急,大喝道:“兀那白衣修士,你可是叫铁三?”
慌得青衣修士忙道:“你这人怎的这般大的忘性,才说的话,怎的就忘了。”
那修士也是惶恐,忙向索苏伦揖手为礼,道:“请问道友,你可是铁三。”
索苏伦笑道:“你等不说也就罢了,既然说起我才想了起来,昨日我的确遇着一人,也是白衣打扮,彼此通了名姓,原来竟是叫铁三的,只可惜我当时不知缘故,竟生生将他放走了,可惜我那九字凤篆,就此落空。”
原承天见索苏伦做作,皆是忍笑不止。
索苏伦此言一出,立时就被诸修围拢了起来,高个修士急声问道:“那铁三现在何处?”
索苏伦道:“应该是往北域去了,那铁三说什么北域兽劫滔滔,正是我仙庭修士用武之地……”
这话只说了一半,高个修士就道:“错了,错了,那兽劫的源头,便在,便在……“就往凰岭方向一指。又道:”试问那铁三又怎会去北域抵御兽劫,总之是错了。”
青衣修士笑道:“在我瞧来,那铁三未必就错了。”
高个修士道:“铁三若去北域抵御兽劫,岂不是与凤九作对,怎不算错?”
青衣修士笑道:“说你等不知那女儿家的心事,你等就是不服,这世间女子,心性如海,不可测度,但最爱那特立独行之士,却是不会错的。凤九地位不俗,修为又高,远在凤八诸弟子之上,怎的却不曾被派往北域?那铁三去了北域,若能弄得凤八等人灰头土脸,却不知谁心中最是欢喜?”
高个修士道:“这般说来,倒也有几分道理。若论凤九的修为,的确该派往北域。是了,铁三此去,便是去搅了凤八等人的好事,替那凤九争回颜面,嘿嘿,这铁三倒也算是情深似海,风月老手了。”
听到“风月老手”四字,任太真忍俊不禁,已是哈哈大笑起来。
索苏伦原只盼胡言乱语一番,将诸修打发了,也是耳根清净,至于引诸修往北域去,也是索苏伦的一点良苦用心。哪知被那青衣修士胡乱解说一回,却得了“情深似海,风月老手”八字之评,真个儿是情何以堪。
粗壮修士道:“既然如此,我等便赶往北域去,好歹寻回了铁三,若容那铁三失陷在北域,可不是令凤九伤心。”
诸修轰然道:“同去,同去。”
说话之间,人群就散了个干净,反倒让索苏伦目瞪口呆。想来那凤九若是风评不高,诸修怎肯替她办事?那九字凤篆虽是重礼,总不能人人习得,必定是诸修皆得过凤九的好处,这才不惜替凤九出头了。
他与凤九一面之缘,见过也就罢了,实不曾往心里去,如今见凤九为寻自己,惹出这天大的风波来,虽令他羞见原承天诸人,但凤九情深若此,谁又能不动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