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婉走到晏书跟前,掸去他身上的落花,淡淡一笑:“我回来了。”
晏书看着沐婉再也抑制不了自己的情感,泪水从脸庞滑落紧紧抱住沐婉,哽咽着:“我知道,我知道你会回来的。我不相信她们说的话,你不会死的,不会的。你是左相沐婉,你怎么会死呢,你还没做到你给天下的承诺。”
沐婉轻轻拍打着晏书的脊背,他的声音颤抖着,他的每一句话对于沐婉来说都是心如刀绞,或许沐婉也不知道从何时起,这个会哭会闹像个孩子一样的男人住到了自己的心里。
就像那一日在府门口看见李桐和晏书在一起的一幕时,自己的心其实已经失控了,若不是自己如今没有一个合适的身份恐怕早就冲上去刮李桐了。
沐婉缓缓开口:“对不起,又让你担心了。你还好吗?棠儿还好吗?”
晏书擦了擦泪珠说道:“都好,只是大家都在等你回来。你到底经历了什么,为什么会一去不复返?玉缘将军可还安好?”
晏书的问题太多了,可如今时间紧,自己不能在此处逗留太久,只能先开门见山。
沐婉问晏书:“你的玉佩带了吗?”
“玉佩?”晏书狐疑着掏出玉佩问道:“你说的是这个吗?”
沐婉接过玉佩,没有错和画上的一模一样就是貔貅玉佩,难道晏书真的是......楚缃的孩子?
沐婉接着问:“你可还记得你有什么亲人没有?”
晏书摇了摇头,略带苦涩的说:“没有,我从小就在那群人手上,受尽了折磨,哪里来的什么家人。”
沐婉知道自己不应该这样问,毕竟这对于晏书来说是一个惨痛的回忆。
沐婉握住晏书的手问道:“你有想过找到他们吗?或许你的家人也在找你。”
晏书的眼神看不出什么变化,就像是一潭死水,他只是略微笑了笑:“不必了,我已经不奢望这些了,我只希望大人您能不在离开我,哪怕是让我做您一辈子的书童也好。”
沐婉的眼神有些暗淡,过了半晌又说:“我不会离开你的,但是你知道我的处境现在很危险,我想若是你能找到你的父母,既能让你幸福也能救我于危难。”
晏书听了立马说道:“若是能帮到大人,我自然什么都愿意做。”
沐婉点了点头。
皇宫,御书房
“滚!都给朕滚出去!一群废物!滚啊!”
御书房里大臣们都被赶了出来,一个个只得跪在门口。
德希也被周笙突如其来的暴怒吓了一大跳,自打沐婉走后周笙变得越来越喜怒无常,有的时候大臣们一句话说错就会被周笙罚跪一整天。
看来这群大人们又要遭殃了。
周笙脸上青筋清晰可见,周笙手握着一打奏折骂道:“朝廷养着你们,你们连治河这样的事情都完不成,还有这是什么?那群书生居然还敢联名告状,说朕残害忠良,朕残害谁了?朕看他们是一个个不要命了!”
德希端着茶说道:“皇上喝口茶先消消气吧,不必和这群书呆子计较。”
周笙一把将德希手上的茶杯杂碎,接着骂:“这群书呆子反了他们了,这么喜欢闹是不是。楚缃!”
带头跪在门口的楚缃听见周笙叫自己连忙走了进去,跪在地上。
周笙举着奏折说道:“立马聚集城中士兵将那些闹事的书呆子都给朕抓起来。”
楚缃颤颤巍巍地问:“然后呢......”
周笙接着说:“带头的一律格杀勿论,剩下的砍了她们的手朕看她们再乱写。”
楚缃虽然没读过什么书,也打心眼里不喜欢这群就会叽叽歪歪的书生,但是也知道这向来君王是不杀书生的,更不会去侮辱书生,这可是大忌啊,周笙这么做这岂不是要天下大乱吗?
而且这事情还让自己来做,这岂不是要印上千古骂名吗?真是找谁惹谁了整了这么个吃力不讨好的苦差事。
楚缃跪在地上连连磕头:“皇上您要三思啊,一旦这么做了,怕是会激起民愤啊。皇上您在考虑考虑,或许可以安抚一下她们。”
周笙将奏折甩在楚缃脸上骂道:“这群人都要踩到朕脸上来了,朕还不能杀她们了?朕说多少次了沐婉不是朕害死的,你们一个个却还都质疑朕。”
楚缃把架在肩上的奏折拿了下来,心里却想着:这不是明摆着的事情吗,除了你谁还有这本事。
但嘴上楚缃是这么说的:“皇上何必和这群人计较呢,皇上从前不是心怀天下仁善执政的吗?这.....没必要啊。”
这时丁雯站在门口冷声说道:“皇上微臣来给您送药了。”
周笙没好气的骂道:“谁让你进来的!”
丁雯刚要走,周笙又叫住了她:“把药给朕!”
丁雯走上前递药,周笙一口饮尽之后把碗杂碎说道:“按照朕说的去办,否则就把你的脑袋挂到菜市口去!”
楚缃咽了一口口水,只好唯唯诺诺应下。
揽月宫,
朱青看着正在看书的玉衡说道:“最近皇上越来越暴躁了,看来温大人的药还真是管用。”
玉衡合上书笑着说:“本以为这个温如言只会说不过办事还算不错。对了,温如玉的事情知道了吗?”
朱青点头:“温如言进去的时候,温如玉已经死了,那可是玉龙匕/首,皇上的物件温如言自然是明白的。”
玉衡却有些不解:“可她怎么没来同本宫说。”
朱青小声说道:“最近她和谁都不怎么说话,只是安心煎药给皇上。我看她是想明白了,唯一的亲人就这么死了她怎么会甘心!”
玉衡冷笑着:“本宫也是小看温如言了,本以为遇到这样的巨变,她会要死要活的来本宫这里请求复仇,看如今这架势她是要自己来了。不过也好,也免得本宫费心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