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不知过了多久,皇帝的反应才慢慢减弱,慢慢平息,慢慢恢复安静。
缓缓睁开眼。
“父皇。”卞惊寒上前。
厉竹也近前伸手探脉。
皇帝和卞惊寒都看着她。
厉竹凝神片刻,面色微微一松。
“恭喜皇上,蛊毒已除,接下来多加休息,好好调养,少则数日,至多数月,便可恢复,毕竟蛊虫已在体内多年,多少有些伤害到了脏器,而且刚刚又经历了清蛊这么一场浩劫,元气大伤是必然。”
皇帝虚弱地点点头,脸色苍白得厉害:“有劳神医了。”
“父皇,儿臣现在让宫人去准备父皇沐浴的热水?”
见他浑身湿透,无一块干处,卞惊寒征询道。
皇帝艰难地微微抬了抬手,“你们退下吧,朕想先躺一会儿......”
卞惊寒和厉竹互相看了一眼,颔首行礼。
待两人退出内殿,皇帝又轻轻阖上眼。
他方才好像做梦了。
梦到了他的母嫔。
这是自五岁以后,他第一次梦到他母嫔,他母嫔跟他说话了,第一次,不是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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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宫之后,厉竹便提出了告辞。
虽然没有她娘的任何消息,不知道她娘是否还在人世,但是,她可以去她娘曾经住过的地方看一看,看是否能找到一些关于寒毒的蛛丝马迹。
卞惊寒派了马车给她,并吩咐薛富一路护送。
回到三王府,他径直回了云随院。
厢房里,弦音坐在桌边,一手轻轻推晃着边上的摇篮,一手拿着笔,在纸上描描画画着什么,嘴里还在轻轻哼唱着小曲儿。
“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宝贝,妈妈的双手轻轻摇着你,摇篮摇你快快安睡,夜里安静,被里多温暖,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宝贝......”
卞惊寒站在门口,没有立即进去,有些不忍打断这特别和谐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