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捂着脑袋郁闷的道:“师叔,既然您无比荣耀的光环照耀着整个蜀山,特别照耀着我,那么适当的被光芒反射一下,也是天地的自然现象,没理由责怪人的。”
程思怡泄气的道:“你小子总这德行,看来你是改不了了,我倒是可以不计较,只是希望你没丢我的脸,不是在掌刑堂和官思情这么对话的。”
江云弱弱的道:“师叔知道我被掌刑叫去了啊?”
程思怡道:“知道,我就是担心你会乱来,专门在这里等着问的。这个时候不能得罪她,否则他一犯浑,你晋升真传的事就是掌门师兄也没办法。”
江云感受到了她真切的关心,孩子脾气一犯,又上前抱着程思怡,同时还感受到了她柔软的身间,弥漫着淡淡的幽香。
但是不及享受这个时刻,又被后脑勺一巴掌打得眼冒金星,程思怡怒道:“兔崽子!我是那么好欺负的吗?”
江云捂着脑袋文绉绉的道:“师叔,我对您的敬仰,犹如那涛涛的江水,连绵不绝,一发不可收拾。很多时候没有冒犯的意思,而是不能自主。毕竟您柔情若水的光环,作为蜀山最强大的存在而没有之一,始终温暖着弟子,弟子不可能无动于衷的。”
这次程思怡不扇他小子了,而是抬手摸摸他的脑袋柔声道:“我并非生你的气,只是想提醒你,说话做事尽量的不要颠三倒四,因为能看懂你的人不多。”
“恩恩。”江云心理非常暖和,很是感动,但是这次就不敢抱她了,不是害怕扇脑袋,而是害怕真的冲撞了她,那就不好了。
程思怡这才点点头:“好了,现在把掌刑堂的事告诉我。”
当下,江云颠三倒四的语法,形容了一下现场。
程思怡的确是少数几个能够理解这只小白的人,黄衣都不知道的酱油的意思,程思怡居然懂。
听了之后发现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江云在那边有点出格,却无伤大雅,程思怡也就不过问了,转身消失的时候声音继续传来:“好自为之,炼丹不能丢下,但不能因为炼丹而荒废修为,必须时刻努力。”
“师叔威武。”江云乖乖的说道……
不知什么时候,蜀山开始流行“师叔威武”这句了,或者是师伯威武什么的。总之不在后面加一句威武,就显得没有味道似的。也不知道这种规矩是谁个混蛋带起来的。只是说,上面的巨头也只是一笑了之,懒得去计较这种事。毕竟被尊为“威武”,不是坏事就对了。
官思情作为一个礼法大主管,一开始是有点排斥这个称谓的,但见后来蜀山似乎因为这个说辞,多了一些笑声,戾气轻了一些,加上无伤大雅,也就懒得过问了。
一个真传弟子走进掌刑大殿,跪地道:“师伯威武。这是这次诸位师兄弟的功课,已经整理完毕,共计一百零八份,等候师伯批阅。”
江云是内门弟子,不参与备份排行,所以为了方便,不论叫谁个长辈都是师叔。但真传弟子不同,参与了字号辈分排位,称呼就有区别,要看这个真传是谁的弟子,如果师傅的地位在长老中很低,是长老中的小师弟,那么称呼谁都基本要叫师伯。
比如谭天伦是中思宏的弟子,那么就叫任何人,都是师叔了。
“放下,旁边伺候。”官思情吩咐道。
“是。”那个弟子放下整理出来的答案后,乖乖的等在旁边。
官思情开始查阅一百多份功课,大多一扫而过,都是些没内容的万金油话,看不看都行。官思情倒是从来没指望过这些家伙能回答出什么来,主要是维持一种掌刑堂的威严罢了。
也的确,太上就那么一个,谁都懂真经奥义的话,那么仙人就不值钱了。所以答题中庸是可以理解的。
至于少数几份自作聪明想表现的,整个在胡说八道,一看就知道是想在官思情面前表现,借机卖弄半瓶醋才华,叽叽哇哇的一大篇真个是不知所云。官思情怀疑,这些个家伙的脑子怕是进水了?
最后,拿到了一份编外的功课,是江云的。
官思情微微皱眉,不想看那小子的东西,但忽然又有些好奇,想知道他小子到底会不会戏弄自己,在里面又使用酱油什么的词语。
于是,官思情还是拿了起来,张开看,见到一篇歪歪斜斜的狗脚鸡字体,她皱了一下眉头。
伺候在旁边的那个真传弟子一看,顿时没忍住,对字体发笑了起来。
官思情瞪了他一眼:“别笑,这从书法的角度来的确很难看,不登大雅之堂,但力道和意境的刚猛直接,端的是大气磅礴,非一般人可比,这份书简仅从意境角度,倒是颇让人动容,让本座想起了少女时候,于传功堂鉴赏到的玄机爷的墨宝真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