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话的声音淡淡的,但是透着股凌厉。就如同一位世家小姐,气度不凡,满身优越感。
中年妇女却不吃她这一套:“能有什么误会!我都听见这闺女说了,就是这个臭小子占这闺女便宜。你别给我讲什么学者,你去大马路上抓一把,十个里九个都是大学生,稀奇似得。”
女人嘴角抽了抽,显然不太会应付这样的人,她只好将目光转向了杨绵绵:“这位小姐,是不是有什么误会?白先生不是这样的人,我可以为他作证。”
杨绵绵不自觉的挑了下眉,也不知道白无常使了什么**药,对方居然可以直接无视他这一身花里胡哨的装扮看出他的“内秀”。
见杨绵绵没说话,女人又道:“我叫沈岚,是镇上沈家的人,你可以去打听一下,我们沈家向来以信誉为重,我能出来作保的人,人品觉得信得过。”
杨绵绵听到她说沈家,心头一跳,目光在白无常脸上轻轻扫过,对方却眼神飘忽了一下,不敢看她。
“沈晚愉是你什么人?”杨绵绵问道。
“那是我姨母。”沈岚见杨绵绵也知道沈家现在的当家人,表情顿时轻松起来。
那揪着白无常的妇人是附近乡镇上的,自然知道沈家,便不自觉的松开了白无常。
姨母?杨绵绵微愣,好巧,如果沈晚愉真的和她妈妈是姐妹的话,那也是她的姨母。
杨绵绵:“不知道你的母亲是哪位?”
“我们沈家人都随母姓,我母亲是沈晚晴。”
杨绵绵:“……”
沈晚晴不是她妈吗?
“要不这样?我做东请两位吃个饭,这误会就算化解了。”沈岚看了一眼白无常,脸上闪过一丝羞怯:“正好我上次和白先生讨论历史述论意犹未竟,正好借此机会向白先生好好请教一番。”
杨绵绵看向白无常,这老妖怪见证了多少历史的更迭,居然用这一招去骗女孩子,真是不要脸。
“不用了,没有什么误会,这是我朋友,不过是开个玩笑。”面对美女的邀请,白无常毫不心动。
正好电梯来了,他拉了杨绵绵一把,飞快的就进了电梯,那动作颇有点落荒而逃的样子。
杨绵绵:“……”
“诶!”中年妇女愣了愣,看着慢慢关上的电梯,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身旁的沈岚。
却见沈岚阴沉着脸,哪里还有刚才那副知书达理的模样。
杨绵绵被扯着进了电梯时候还有些疑惑,地府有事没事就喜欢摘彼岸花送姑娘的白无常居然还会怕女人。
见沈岚没有跟进来,白无常这才心有余悸的松了一口气,抹了一把头上不存在的汗珠道:“现在的姑娘真是太可怕了,才见了一面就想肖想我的**,太不矜持了。”
杨绵绵一头黑线:“你哪来的**?”
白无常嘻嘻笑了一声,又恢复了吊儿郎当的模样:“小绵绵你可不能这么说,难道你不好奇沈家的事?我可是牺牲了色相才打听到的消息。”
杨绵绵:“什么消息?”
白无常:“你答应再不计较之前的事我就告诉你。”
余延扶了扶眼镜,声音清冷:“我可以现在就打电话给南大医学院那边,说他们丢失的尸体找到了。”
白无常顿了顿,脸上的嬉笑瞬间就没了。
“无趣。”白无常扫了余延一眼,才道:“沈家的当家人似乎知道自己是巫族血脉,他们也一直延续巫族的传统,关上院门,里面就是个母系社会,女人的天下。男人在家里和奴隶没什么区别。”
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白无常的表情有些难看。说完,他一脸严肃的看着杨绵绵,叮嘱道:“巫族死后魂魄不入地府,关于沈家我也了解不多,但是沈家的人都不简单,你最好不要掺和进去。”
“那刚才那个沈岚?是我妈妈的……?”杨绵绵有些不解。
“什么也不是。不过是当初沈晚愉找人来挂在你妈名下的孩子。”白无常沉下眸子,“这个人有神经病,你少和她接触。”
白无常说完,正好叮的一声响,电梯门打开了。
杨绵绵只觉得眼前一花。
“小绵绵,最后一天假期我要去浪了,不要想我~”丢下一句话,白无常瞬间窜了出去。再抬头找,哪里还有人?
“去找吗?”余延牵着杨绵绵的手出了电梯。
“不用了。”杨绵绵摇头,白无常身为地府阴差,今天说了这么多已经算是违规了,不过她真的没想到白无常消失这么几天是去调查沈家的事了。
是因为她妈妈吗?
电梯外就是一楼大厅,闹哄哄,杨绵绵走过去,听到人群里正在聊林茂秋杀人媳妇老妈都是帮凶,死有余辜之类的话。
林茂秋突然猝死,柳淑芬没了主心骨,警察一来,还没开始问,她自己就害怕了把当年做的事一五一十吐了个干净。
她虽然不是主谋,但是也是从犯,残害两个婴儿,过了不到几年居然还打算故技重施,这一项项的罪够把她关到死的了。
得知真相的群众议论着这事都还是义愤填膺。
了却一桩事,杨绵绵得了10年阴德,照理说这个回报很丰厚了,可是她却莫名的高兴不起来。
人性的恶,真的让人胆寒。
——
走出医院没多久,余延的电话就响了。
“是锦城那边有新案子我要回去一趟。”余延挂了电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