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嫔现在倒是没有想到上官家的脸面,她想的就是她终于得救了:“纯贵嫔,你放开本宫吧。”她说话也立时有些不同。
红鸾把纸折好收起看一眼宁才人才对华嫔露齿一笑:“我何时答应放开你了?华嫔,你还没有尝尝做刺猬的滋味儿呢,你把柳儿和杏儿招呼的不错,现在我岂能不回报你一份大礼?不还了你这份情,我以后是吃饭也吃不香、睡也睡不安稳的。”
华嫔大怒:“你个小人,你刚刚明明答应我了,我的东西你也让人来搬走,此时岂能背信弃义?”她其实是惊惧多过恼怒,现在的责问也不过是在做最后的挣扎。
红鸾冷冷一哼:“背信弃义?我和你可是没有什么信也没有什么义可守得,不只是我刚刚没有答应过你什么,而且你也不要如此说话让人误会,以为我和你是一路人岂不是要把我往死路上逼?华嫔,本宫刚刚只是接受了你对我们的补偿而已,那是你心甘情愿给得,也是我们应该得到的,你给我当然要笑纳。”
华嫔瞪大眼睛嘶声喊道:“你敢动我一根汗毛,太皇太后和上官家都不会……”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嘴巴就被人塞住了,拼了命的挣扎也不过是能摆动她的头而已。
红鸾叹气:“你就不能换个新鲜点儿的说法儿?你说得不腻我都听腻了,唉。”她看一眼殿上众人:“大家听清楚华嫔娘娘的话没有,如果有机会见到皇上,且皇上会问起你们时,你们切记要把华嫔几次三番强调上官家如何厉害,如何能灭掉一个宫妃的九族之事说给皇上听。”
宁才人跪下:“娘娘开恩。”上官家如果完了,上官凤华和她就真得没有生路;刚刚经过了慈安宫门前自尽的事情,现在上官家正在被百官指责如果再传出去什么话儿,予上官家来说是就是雪上加霜啊。
红鸾看她一眼,宁才人还真下得去手现在她的脸早已经肿了起来,完全看不出原本的美丽的模样:“宁才人,本宫倒是可以饶你一命,只是你就拿那么点东西出来补偿柳儿二人所受之伤,是不是有点少了?”
宁才人听到红鸾顾左右而言它,急得叩头:“娘娘开恩,娘娘,华嫔娘娘所为和上官家绝无半点干系。”
“是吗?”红鸾淡淡的道:“她所为和上官家没有干系,那太皇太后呢?我们等她老人家的旨意吧,到时候我们自然知道上官家是不是真得和此事无关了。”她看向宁才人:“我不急,才人你急不急?要不要打发人去慈安宫呢。”
宁才人终究没有再说出话来,坐倒在地上好半晌后才道:“回头妹妹亲自到娘娘宫中请罪。”
红鸾没有再理会她,看向华嫔把她身上的钢针拔下来后,换上一支新得在她眼前晃来晃去:“是不是要换个胳膊来呢?不对,应该由手指先开始,嗯,华嫔娘娘的手指真是漂亮,让人有点下不去手呢。”
她让人把华嫔的手指固定好,再次对着她晃晃钢针刚把针尖放在华嫔的指尖,华嫔就晕了过去。绝不是装的,华嫔是真得吓得昏死,脸色苍白中透着一点点的青色。
红鸾看看她很想收手,让她做那么残忍的事情还真是做不来;就在此时小平子急急跑进来带着哭腔:“杏儿,发高热了,御医说有些不好说,让我们也把后事准备准备。”
听到这里红鸾把钢针一下子扎在了桌子上,提裙就向外走:“给本宫用刑,她是怎么对待我们杏儿、柳儿的,我们要十倍百倍的还回去”她说到这里迈出殿门,回头看看殿内又看看院中的诸人:“不只是现在,以后只要再有人敢动我们的人,都要十倍百倍的加以奉还我,武红鸾以性命向天发誓。”
院中静得不闻人声,每个人看着红鸾连手指都不敢动一下。好在红鸾并没有迁怒于院中的宫人太监,她急急的去偏殿看柳儿的情形。
殿中的华嫔此时已经清醒过来,不是被水泼得而是痛醒得;那钢针刺入她指尖时痛得她感觉自己真得要痛死,可是偏就是一时半会死不了:到此时她才知道刚刚她所以为的钢针的可怕是错的,真把针深深扎进手指中时的痛苦是无法想像的。
但是这种让人怕到骨头深处的痛,她却不是要经历一次就算完,一次又一次的经历中她是死了又活、活了又死;到现在她才真真正正的后悔,为什么当初要用针来用刑,如果她待杏儿二人慈悲一分,现在她也就会好受一点。
没有人理会华嫔的痛苦,所有见过柳儿和杏儿凄惨样子的人,面对华嫔的痛苦都有一副铁石心肠,就如华嫔高高在上坐在椅上欣赏杏儿二人的痛苦般:至少,这些人没有像她那样感觉到痛快或是兴奋。
杏儿全身热得惊人,却因为受伤过重依然是安静的躺在床上,呼吸声都不是很大。红鸾看完后转身出来眼圈微红,她现在能为杏儿做什么?她不是大夫不能亲手把杏儿救转,而杀掉华嫔也不能让杏儿活转
红鸾痛苦的依在宫柱上,泪水滚滚而下:老天,其实我只要杏儿能活转、能平安,那个该死的华嫔是不是死我并不在意的。只要,杏儿能再活生生的站在她身边就好。
垂泪半晌后有人轻轻长叹抚上她的肩膀:“你要走得是条无情路,如果你如此心软,这一路上有你流不尽的泪。”居然是尚宫大人到了。
红鸾没有说话,她现在也不想去收拾华嫔了,真得很想去佛前跪下为杏儿求出一条生路来:除此之外,她不管做什么又能对杏儿有什么帮助?她从来没有如此痛恨过自己。
尚宫大人看她如此也不再相劝:“是太皇太后让奴婢来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