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的棉麻作坊至今也经营了近三十年了,加上后来又开了些分号以及涉及了一些别的生意。咱们家还是有点家底的,我们账面上有银子三十六万两,铺子十三个,庄子五个,田地八百四十亩。”当初语娴嫁人时陪嫁了两个庄子,一百六十亩地和若干银钱。不过后来又陆续地补回来了。
自打老三站住脚后,他们除了每年送一些物品当年礼外,基本都很少送银子了。遂这么些年才攒下了这么大的家财。
“我和你娘打算这样分,天青自打十五岁开始就帮着打理生意了,这十几年来兢兢业业,甚是辛苦。遂我们打算这样,这些产业分成十分,天青拿四份,天仁和天瑞各拿三份。”
众人都没有意见,房契地契拿好后,一箱箱的银子也归到各自脚下。
罗云初注意到儿媳妇们都喜不自禁,当下心一松,解决了这一庄心事,日后她就含饴弄孙好了。
“作坊和其他生意仍旧交给天青打理,不过此后的出息盈利,天青拿一半,剩下的天仁和天瑞平分了罢。你们有意见吗?”二郎目光如炬地扫过几个儿子。
这样分挺公平的,大包子们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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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云初六十八岁时,大病了一场,弥留之际,她把自己的体已私房拿了出来,分给自己生的三个儿女。这些年她攒下的私房不少,光现银就有十八万两,全都是她慢慢经营出来的,没有朝公中的银钱伸过手。其中有一部分是逢年过节时儿子们孝敬的珍贵物件,她都一一仔细地锁进了自己的私库里。
“天瑞,天青,这些你们兄弟俩拿去分,就不必给你们大哥了,别忘了你们妹妹那份就成。”
“娘,爹已经去了,你可不能丢下我们不管啊。”
汤圆和豆包哭得不能自抑,自小,他们就知道大哥并不是他们的亲大哥,但娘一直都待他如亲生般,有什么好东西都先紧着他,甚至有时候待他比待他们还要好,说心里没有过不舒服那是假的。就在此刻,他们才知道,娘心里一直是记挂着他们的。
“这,这封信,你们,亲手交给你们大,大哥...”罗云初见汤圆点头后,最后看了他们一眼,才含笑闭上眼。
“娘......”
饭团本来就等在外面,此刻他不顾一切冲了进来,见到最疼他的娘撒手人寰,眼泪扑簌扑簌地流了下来。
哭了好久,汤圆才把信给了饭团。
饭团哆嗦着手打开,“饭团,娘的私房体已全交给了天青他们。饭团 ,别怪娘偏心......记住,你们兄弟几个从今以后要相互扶持呀。”
饭团号啕大哭,他从来都没将钱财之物看在眼里,“娘,饭团从来都没有怪过您,相反,饭团一直以来也很愧疚。”愧疚霸占了弟弟妹妹们的母爱,他知道他不是她亲生的,他知道,他都知道...
等在外头的天孝等人也都红了眼眶,喃喃,“二婶/二伯母去了?”想起他初涉官场之初,当他娘还在仗着他一个八品芝麻官的势到处耀武扬威时,只有二叔二婶能体谅他的困难,每年都会按时送来一笔银子和四季所穿的衣料用品,解决了他手头紧的困难。想起从小到大,受到二婶的照料,他就泣不成声。
接下来,天孝实打实地跟着饭团汤圆他们守了三天灵,看得宋大嫂吃味不已,天孝完全不理会他娘的脸色。
罗云初下葬后半年,宋家兄弟才渐渐从悲伤中走出来,兄弟间的感情反而比以前更好了。
“爹和娘都走了,这世间没有谁比咱们更亲近了,咱们一定不能辜负爹娘的期望啊。”
“嗯,让娘走得安心。”
宋铭承远远地看着,欣慰地点了点头,二哥二嫂,这几个娃,你们教导得好哇。宋家有他们,繁荣昌盛指日可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