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节(1 / 2)

大夜叉似乎十分生气,摸出背后的武器打开鸟羽,那老者却冲她们做了手势,领着飞快地跑到林子里去。

烈风飞扬,血腥冲天,夜叉的哀鸣婉转,刚才还平和的树林又成了人间屠场。

周臾张口结舌,“这是怎么回事”

“每天早中晚,金翅鸟都会从海上下来捕食。”老者很平淡,俨然习惯了。

白良结结巴巴,“没办法吗”

老者摇头,“只有本界中战斗力最强的修罗一族可与之抗衡。”

修罗女罗的母族

“去找他们呀”

“修罗和夜叉是死对头”

“那怎么办就看着他们被吃光吗”周臾有点不忍。

白良道,“趁金翅鸟还没发现我们,赶紧走吧。”

“这一片均是夜叉族的领地,也是金翅鸟的猎场,怎么走”老者摇摇头,“等吧,它吃饱了就会离开。”

然而这次的金翅鸟显然没有跟着老者预料走,它几爪子将大夜叉掀翻在地上,抠着他的肩膀扯下来丢在一边,血飞了漫天。那大夜叉显然是条汉子,口中发出悲鸣的声音,却并没有放弃抵抗,只喊出无法理解的字句。

老者垂目,口中念念有词,很有往生咒的意思。

已经上树逃出一些距离的夜叉居然返回来,挂在巨木上哀哀地叫着,舍不得离开。更有小夜叉激愤起来,似乎要扑下来,被更大一些的拦住了。

周臾这才明白,大夜叉是在给他们争取逃跑的时间,舍身成仁了。

老者念完咒语,大夜叉的双腿又被扯下来。然而金翅鸟并不着急吃他,反而将之丢在平地中央,任由他发出呼号的声音。越来越多的夜叉返回,他们双目充血,痛恨地看着金翅鸟。鸟并不在乎,嘴壳在夜叉身上擦了擦血,翅膀将其它扎死的夜叉翻弄起来,态度亵玩。

白良不可思议道,“它在干什么吃就吃了,居然”

“王活着,会有更多的小夜叉不舍,这是它的打猎技巧。”老者释疑道。

周臾可忍不下去了,这点她和白良的看法一致,吃就吃呗,怎么还侮辱人她被大夜叉的惨叫和小夜叉的哀鸣搞得满身鸡皮疙瘩,骨头缝里都在痛。

“有没有什么办法解决”她问。

老者摇头,凄苦道,“他已经活不了了,与其受罪,不如去死。”

果然,那大夜叉失去四肢后知剩下脑袋能动,他抬头用力撞在地上,似乎是想将自己撞死。然而金翅鸟根本不给机会,翅膀托在下面抵住,射出鸟羽将之固定。

惨不忍睹。

白良抖索道,“太不人道了。”

周臾叹一口气,皱着眉头,脑子里放出自己的意念力,飞快地冲过去扎入大夜叉的脑门心。她默念,“想死吗我只能帮你到这儿。”

大夜叉顿住,头扭向周臾的方向,眼睛闭上点点头,向命运屈服了。

她狠狠心,强忍住发抖的手,意念力稍微用力,彻底刺穿了他的大脑。他残余的肢体抖了几下,终归平静。

老者叹息一声,没说什么。白良根本没看明白发生了什么,缩在一个树洞下面,口中念叨着,“师叔误我,误我”

金翅鸟还没享受够打猎的乐趣,猎物便死了,原本聚集的小夜叉见首领没了哀嚎后逐渐散去。它很不解,翅膀拨了拨大夜叉,果然没气后,有点生气的叫了一声。之后,它拖着巨大的翅膀,冲三人藏身的方向走来。

老者十分吃惊,想跑又跑不动的样子,跌坐在地上,“看来到今时今日为止了。”

周臾强忍着恐惧,收回意念力,继续布在身前,还加了好几层。

金翅鸟颈项伸过来,嘴壳比她的脑袋还要大,叽咕了两声,然而没有要攻击的意思。

她大着胆子道,“之前遇到的,也是你吗”

鸟头偏了一下,露出一只眼睛来,里面充满了灵智,听懂了她的话。

“这是你的猎场,满地都是你的猎物,然而杀亦有道,你吃饱了就可以了,何必折磨他们呢”周臾内心疯狂吐槽自己居然也成了给别人讲道理的人,然而还是要耐心地说下去,“玩弄弱者其实也没什么意思,对不对”

鸟的头凑得更近,几乎要碰到她的肩膀。她小心调整意念力,既不想自己被伤到,也不愿意随便刺激它暴怒起来。

“老天爷给了自然界许多生灵,有弱小无依者,有强大无忌者,若只肆无忌惮行事,恐怕不是长久的之道。譬如说,你想有更多更好的猎物,就需给他们创造一个食物更丰富更安全的环境。这样他们会身体好,心情好,生得更多,长得更快,那样你的选择也会更宽。对不对”周臾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说了什么玩意,但鸟依然无动于衷,她只好继续,“我自己有一个花园,里面有一片菜地,种了很多果子和蔬菜,最近又养了牛羊。如果一顿吃饱的话,里面的东西全割了也不够喂饱一个村的人,可真全割了再重新长就很困难。你猜我怎么办的呢”

“首先,得做好规划”

绞尽脑汁。

周臾叹口气,从空间里摸出来一颗桃子递出去,“不如送你一个果子尝尝味道吧。”

金翅鸟吃的是血食,然而却张开了口。

老者有些惊奇,“它”

周臾不太明白,将果子塞那鸟嘴中,它舌头一卷,连味道都没尝出来便吞了下去。

“是不是很好吃”她道,“我就是靠这个东西”

然而话没说完,金翅鸟一只举爪伸了出来,将三人捞起来抓住,小跑着去平地,振翅飞上天。

周臾尖叫一声,意念力毫不犹豫地扎了出去,穿透鸟爪。它吃痛,放开,然而只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就飞出了很远。在她以为自己会落下去摔死的时候,老者摇身丢出一个网一样的东西将两个人圈起来,缓缓降落。

最终三人落在了一个很小的市镇边,远远看见一面血色的三角旗帜随风招摇。

周臾艰难地爬起来,拍拍满头满身的灰尘,“这t又是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