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仔细看过去,她的身上,好像是缠着一圈一圈的红线。
这些红线很细,像是普通的缝衣线,将红衣女鬼缠的结结实实。
因为她本来就是穿着红衣,所以,我一直没有注意到这些红线。
红衣女鬼一直被红线缠着,不然,我早就没命了。
“哪里来的红线?”我很是纳闷,难道是安长河说的,一直保护我的高人?
我凝神望过去,发现红线的一端是缠在女鬼的身上,而另一端,则是绵延过来,系在我的手上,缠在我左手的无名指上,密密麻麻缠了一圈又一圈。
“这红线.”
我的记忆打开了一道闸门,尘封已久的一段往事涌了出来,是我七岁时候的事情,似乎跟小云还有一些关系。
“小李!李布森.”
就在这时候,我听到身后传来安长河的声音,还有纷乱嘈杂的脚步声,他带着剧组的人过来了。
女鬼听到人声,忽然一下子就消失了,在原地只留下一道道让我心悸的腐臭血迹。
我手指上的红线,也随之消失了。
我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水湿透。
安长河带人走了过来,见到我没事,也长舒一口气,接着埋怨道:“我让你在剧组找,你怎么跑到乱葬岗来了!你知不知道,这有多危险?”
“我.你以为我想啊!我是被那个红衣女鬼骗过来。她没装成剧组的人,居然装成附近的农民,我没想到。”我挣扎着站起来。
“你见到那厉鬼了?”安长河和身后的人,都是吃了一惊,脸色大变。
“是啊!不然我会摇铃铛吗?”我把铃铛拿出来,摇了两下。
叮铃铃!叮铃铃.
安长河的身上,响起了铃铛的声音。
他的脸微微一红,从口袋里面拿出一个铁铃铛,跟我手中的一模一样,我一摇,他手中的铃铛就会响。
我脸色变了,指着安长河的鼻子:“你不是说,这铃铛就是普通的铁铃铛吗?怎么我一摇,你的铃铛就会响?你又骗我!有意思吗?难道你怕我拿走你的宝贝铃铛,不还给你?”
“不是那个意思。”安长河连忙解释:“这铃铛.没什么特别的。我当时就是随口一说。”
安长河含混其词,明显是又在骗我。他刚刚绝对是故意隐瞒了铃铛的功效。想想也是,铃铛上能贴一万块钱一张的茅山驱鬼符,怎么可能是普通货色。
但是,我想不通,安长河为什么要在这件事上骗我。完全没有任何的必要。除非,他认为我是一个贪财的人,会拿了他的铃铛跑路。
“还给你!”
我把铃铛还给安长河:“我李布森,人穷志不短,马瘦毛不长。你要再把我看扁了,小心我跟你翻脸。”
“李兄弟,哪有的事情。都误会,真的是误会。”安长河把铃铛好好的收了起来,讪笑道:“你刚才不是看那红衣厉鬼了吗?她长什么样?快跟我说说。”
“什么样?四个脑袋,八个眼睛,五十二张嘴,七百八十二支手。”
我又被安长河耍了一通,心中有气,信口胡说。
结果,安长河身后的那些人,居然还信了,一个个瞪大了眼睛,低声说:“安大师,这是一个什么怪物啊!这次是坏了!不如,我们这次不做了吧。”
“小李,你别胡说八道。”安长河瞪了我一眼:“你说说那女鬼什么样?我就能想办法把她给抓住。不然的话,她会一直缠着你。你就算有高人护着,也没用,迟早被她趁虚而入,被她给害死。”
我知道安长河又在吓唬我,但是想起女鬼恐怖的样子,忍不住打了个冷战:“她的耳朵鼻子眼睛,都被人给摘了。嘴也被线缝上。死状很恐怖,是一个厉鬼!”
“你你.你再说一遍?”安长河脸色陡然一变,声音都颤抖起来。
“我说,她的五官都被人封了。是个惨死的厉鬼!”我大声说。
“她.她的四肢呢?”安长河喃喃问道。
“四肢?我没看到。反正,她跟个虫子一样,一直扭来扭去。”我想了想说。
“吗了个批!怪不得找不到呢,是骨醉!”安长河忽然大骂起来,还朝着地上吐吐沫。
我听到安长河的话,说什么骨醉,还在呸呸的朝着地上吐吐沫,很显然是很晦气的东西。
我没有什么文化,不知道安长河说的是什么意思,正准备问他。安长河身后的一个人就低声说:“安大师,什么是骨醉啊?我怎么没有听说过?封了五官,斩了四肢,不是传说中的人彘吗?”
安长河摇着头:“这就是你们不懂了,这不是人彘,是骨醉!”
我连人彘都不知道是什么,低声问一个剧务模样的中年人,那是什么。
“人彘你都不知道?看来你没上过什么学。”中年人眼神中带着一丝轻视:“彘就是猪。人彘就是把人变成猪的一种酷刑。就是把四肢剁掉,挖出眼睛,用铜汁灌入到耳朵里面,让人失聪,在喉咙里面灌入哑药,割去舌头。割掉鼻子,剃掉眉毛,然后丢到厕所里面。最出名的是汉朝的吕太后,将戚夫人做成了人彘。”
听到这酷刑,我浑身上下都是冰凉的,太可怕了。
第21章 骨醉
“你们拍电影的文化人,懂的就是多。”我小声恭维道。
“吃饭的家伙,能懂的不多吗。”中年人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安大师,真的不是人彘吗?骨醉是什么?我们干这一行,时间也不短了。怎么没听过?”几个人围着安长河,态度尊敬。
“骨醉是跟人彘差不多的刑罚,也是酷刑的一种。不过,也有一些细微的区别。”安长河表情凝重:“人彘是汉朝吕后发明的刑罚。骨醉是唐朝武则天发明的。都说最毒妇人心,从这两个灭绝人性的酷刑上,就可见一斑。”
安长河解释了一番,我这才明白,骨醉和人彘差不多,都是毁了人的五官,然后砍去四肢。不同的地方是,人彘是要丢到厕所里面,跟猪一样自生自灭,最后浑身都生了蛆虫,死状极其残忍,又十分的恶心。但是骨醉,却是把受刑人的躯干扔到一个酒瓮里面,让她们的骨头都给醉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