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2 / 2)

危宫惊梦 狂上加狂 4505 字 11天前

可是身后的邵阳公主心知这主仆平日的做派,心里老早就悬挂着,此时看得分明“啊”了一声,连忙上前一步伸手护住了聂清麟,将她挡在身后。

就在侍妾手掌刚要扇到邵阳公主脸上时,,一个人影冲进屋内,从聂清麟身边一掠而过。几个人觉得眼前一晃,就听侍妾“啊——”的一声便飞了出去,撞到了屏风上,哗啦一声和檀木屏风七零八落地倒在了一处。聂清麟抬眼一看,前来护驾的竟是久久没见的单嬷嬷!

原来卫太傅抢回龙珠子后,担心她再遇到风险,在单铁花协助休屠宏剿灭了一小股残余的部队后,立刻飞鸽传书让她从北疆赶回。单铁花先是去见过太傅,禀报了北疆事务,太傅也吩咐了她为了永安公主的名节,不要泄露聂清麟公主身份,所以单铁花穿上将军府中婆子的衣服就过来寻聂清麟。

正好看到一个匈奴女人准备掌掴公主,于是冲上来就是利索的一脚,因为刚从战场上撤下来,在宫里憋闷的蛮力斩杀了一群贼首后还不过瘾,此时虽然转变了身份,可是力道却一时没回转过来,宽大的脚板只一下将侍妾乌玛多的下巴踢歪了,直直地飞了出去。

单铁花收了脚板后,就是谦卑地鞠躬问候:“三夫人,奴婢来得迟了,让夫人和邵阳公主受惊,还请夫人待会儿责罚。”

奴兰侧妃看到侍妾被踹飞,又惊又怒,腾地站了起来。待仔细看了一眼单嬷嬷,心中一震,这个婆子有些面熟,很像魏朝的那个母夜叉将军。几年前单嬷嬷追随太傅在北疆作战时,曾经遭遇过奴兰侧妃的部落。那时,奴兰在后面看到那个将如入无人之地,连斩北疆健儿的魏朝女将军印象十分深刻,只是单嬷嬷脱了铠甲,换上婆子服装,让奴兰一时不敢确认。

会不会是她认错了,那么威风八面的女将军,怎么可能做了一个侍妾的婆子?

聂清麟哪里会责罚这及时雨一样的单嬷嬷?可是方才那乌玛多的蛮横也让她大开了眼界。看那宏王爷对姐姐的宠爱,她原来还纳闷为何姐姐要一意涉险逃回魏土。现在才算是领教了匈奴内院的风采,果然是异域味道十足,粗犷豪迈得很!方才那个乌玛多分明是看见怀有身孕的正王妃过来阻拦,竟然也没有收了力道,若不是单嬷嬷及时赶来,自己的八皇姐竟要被个婢女出身的侍妾掌了脸儿!

就在这时,那个叫丰雅尔侍妾大呼小叫地扶起了痛苦哀嚎的乌玛多,恨恨地瞪着单铁花,嘴里还大呼小叫:“你是什么人!居然敢打匈奴王爷的爱妻!”

这单铁花久在永安公主的身边熏陶,嘴巴也变得不似从前那般的木讷,想起自己告别时,那个匈奴王爷再三嘱托她照顾好邵阳公主,可压根没提什么侧王妃,还有其他的什么爱妻,心里便是有数,当下冷哼道:“老身就是太傅府里的下人,边关太平了,就在定国侯的府宅里扫地掸水伺候主子;打仗了,便是拎着趁手的武器与太傅一起上战场杀敌,方才听见这屋子里鸡飞狗跳,还当是有不要命的偷袭将军府,老身眼拙,辨不清楚哪些是贵客,哪些是刺客,只是一样,哪个敢冒犯我家三夫人,便是一脚踢死了不要命的贱蹄子!”

说着挥手一击,竟是将奴兰王妃一只木箱子砸得稀巴烂!

这下就算是不识得单铁花的匈奴人也被震慑的半晌说不出话来。奴兰王妃是个有心计的,听了单铁花的话,更落实了心里的猜测,这婆子竟然还真是那个在匈奴部落里声名远播的女将军单铁花!

不过被单铁花这么一闹,她倒是有所醒悟:自家的王爷对宅院里的事情向来粗心,只要他不在府里,那个软绵绵的魏朝和亲王妃就是个摆设。可是此处到底是魏人的地盘,比不得匈奴将军府。自己方才的举动也是太不谨慎了,于是便是勉强挤出了些笑意:“乌玛多、丰雅儿,你们也是太没规矩了!既然这里是给正王妃安排的住所,我们搬到别处就是了,何至于闹成这样?我是住哪都成的,可别让我们身娇体弱的正王妃难了心,若是因为没有住好,动了胎气,那我肚子里的王爷长子岂不是要少了个妹妹?”说着便扶着肚子,扬着下巴走了出去。

等到这群乌烟瘴气的都走干净了,聂清麟才拉着邵阳公主的手说道:“姐姐,你是要吓死妹妹吗?方才多惊险?你怎么好挺着肚子冲上来维护我?我们俩谁是该体贴照顾的,怎么竟是本末倒置了?”

邵阳公主却是微微一笑:“原是你的八皇姐无能,在宅院里立不起威风,怎么好连累妹妹受了折辱?”

看着优柔的姐姐,聂清麟心里一暖,可是又替她担心便说道:“姐姐身边竟是没有个可心的人伺候,将军府里有个称心的侍女叫安巧儿,原是宫里出来的,今儿因为出去探望丈夫没有在府里,待她回来,我命她来服侍姐姐,她是生育过的,由她照顾姐姐的饮食起居,便让人放心了。”

帮助孕中的姐姐安顿好了行李,已经是晚上,太傅有要事还没回府,聂清麟干脆陪着姐姐一同用膳。

因为有了孕中的邵阳,晚膳倒是不清淡,那道猪脚黄豆汤喝得人的嘴唇都快粘到了一处,聂清麟陪着姐姐吃了几口,便是觉得腹中饱足。撤了杯盏后,姐妹俩便是并肩躺在床榻上谈心。

白日里人多嘴杂,邵阳公主没有得空去问,现在内室里只有姐妹二人,她便是终于问了这几日一直悬挂于心的事情:“听了王爷说道妹妹被贼人所掳,那葛贼……有没有伤了妹妹?”

虽然邵阳公主不好开口,可是聂清麟怎么会不知姐姐其实要问何事?她倒是没有那么羞涩,便是落落大方地说:“虽然被那贼子抓入了营帐,幸好身上正来了月信,那贼子也是怕触了霉头,倒是不曾折辱妹妹,也算是保住了清白”

听聂清麟这么直白地说出来,邵阳公主反而局促地不好意思起来:“哪个问你这些了,只说没伤到便好,真是没有羞臊的……亏得本宫还担心你想不开……”

龙珠子的顽皮之心顿起,挤弄着眼眉说道:“姐姐担心什么,莫说那贼子未得手,就算是得手了,妹妹也未必想不开。需知前朝的昭容女皇,后宫豢养面首无数,俱是从人臣里选拔出的伟男子,夜御二男也是常有的事情,倒是没见她想不开啊。那葛清远也算是朝臣出身,模样周正,放到昭容女皇那儿,起码也是个贵妃的人才……”

邵阳公主见这小妹妹夜深人静,说话越发的胡混大胆,竟是跟她那个孪生的兄长一般德行,便急急伸手捂住了她的小口。也是被那神出鬼没的太傅总是突然出现吓出了病根,便是伸出脖子从床幔里向门口望了望,看见门口没有人影,这才长长舒了口气道:“愈发没了规矩,这样的野史胡话,竟是在哪里听来的!快快住了嘴!真是替你你以后的夫君头痛!”

可是刚刚申斥完了妹妹,竟也是被那前朝昭容女王的传奇勾起了好奇心:“你说那野史是不是胡编的?身为女子怎么能夜御二男?不会打架吗?”

聂清麟略想了想,经验老道地说:“必定是分成了上下半夜,若是翻着牌子宠幸,倒是不能碰头打架……”

内室里,姐妹二人说着些适合夜色的闺中密语,在屋外的墙根处,单嬷嬷看着正微微侧身听着墙根的太傅大人,却是替屋内的小主子一阵的心急。

可是阴沉着脸的太傅就在眼前,就算她用心弄出些声音,也是被足足地吓了去了。

过了好半响,太傅才直起了腰,看那意思也是不欲打扰久别重逢的姐妹,便是慢慢地步出了院子。单铁花方才也是将公主的话俱是听得真切,按理说这太傅应该为公主清白无污而高兴才对,可是瞧着此刻的阴沉,分明是被后面的“翻牌子”搅乱了心情。

她便有心替公主恭维下太傅,免得日后太傅找茬刁难小主子,用力地沉思后,单嬷嬷低声道:“那葛贼相貌丑陋,连个才人都不配,太傅大人才是贵妃之姿!”

太傅微微转过了脸儿,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了一口森白的牙齿:“单将军倒是懂得欣赏,难怪看不上鲁豫达那等莽夫,待到回了京城,本侯定给将军选上几房妾室,别辱没了将军的赏‘草’的本事!”

单铁花见太傅动怒,来不及说话赶紧跪下,却看太傅说完便一挥袖子,阴风阵阵地走人了。

大魏朝的女将军跪在月光下,懊恼地检讨着自己:真是个拙嘴笨腮的!说什么贵妃啊!太傅大人容貌惊为天人,分明就是皇后之姿才对!

聂清麟陪着姐姐眠宿了一宿,第二天晨起,陪着八皇姐用了早餐后,便回转了自己的寝室。因为怕胭脂膏脂的味道熏到了怀有身孕的邵阳公主,方才梳洗过后,并没有涂抹膏脂。

可是北方天干,过了水的小脸若不涂抹倒是觉得有些不舒服。昨儿顾将军的夫人送来了一盒子抹脸的油膏,是用北方香头天鹅提出的鹅油膏,因为是取了香头鹅头部的油脂,不用掺杂香料便有一抹淡淡的香气,很是滋润。

待她用小银勺在盒子里挖了一勺莹白的药膏,果然味道很是香润,轻轻地在脸上涂抹一层,很快就渗入了肌肤也不油腻,但是脸蛋上便是泛着亮光,竟是舍不得再涂抹香粉胭脂遮盖了。

这般好物若是只有脸蛋受用倒是可惜。聂清麟便是招呼单嬷嬷过来,要将这珍贵的一盒油膏涂抹全身。

解了外衫后,聂清麟身着贴身的内衣,趴在了床榻上,然后解开了肚兜后面的绳子。后背那些够不着的地方让嬷嬷涂抹,前面的,一会还要自己涂抹才好。

嬷嬷的手法到底是经过正经培训过的,温热的大掌不一会便化开了清香的油膏。在细嫩的后背上推拿开来。聂清麟舒服地发出了猫儿一般的小声,紧闭着大眼,虽然才起来,却因为血脉活络又是有点昏昏欲睡,便在好闻的味道里合上了大眼儿。

可是。半梦半醒间,却突然觉得那大掌渐渐得有些脱了正轨,渐渐地往些个不正经的地方滑去。聂清麟顿时睁大了眼儿:“嬷嬷,臀部那里本宫自己涂抹就好!”

说着,她便要起身转头去看,可是身子还未动起来,却被一股蛮力又按回到了床榻上,那大掌便是撒开了欢儿,再也管束不住了。

聂清麟回头一看:哪里是什么嬷嬷,分明就是个下流的太傅大人!

☆、第95章 九十五

看到是太傅大人,聂清麟便急急地要拽着旁边的锦缎小被儿裹住衣衫不整的身子:“太傅不是说公务繁忙,这几日都是不能回将军府了吗?”若不是先前听单嬷嬷说他不会回来,她也不会这么胆大妄为的清晨脱衣沾抹香膏。

“赶着处理完,便回来陪伴公主,免得公主冷清起了旁的心思。”聂清麟觉得这话应该是说笑,偏偏太傅又是一本正经,那张俊脸绷得跟鼓面似的,见公主一直往小被里躲,干脆大掌一用力将这尾滑不留手的小鱼拖拽了出来。

聂清麟抵着太傅大人健壮的胸膛急急喊道:“一会将军夫人要来找本宫商议事情,还请太傅休要胡闹……”

可是已经入了手的香肉岂有舍了的道理?

大掌一翻,便是只把娇人小脸儿朝下,就着清幽的香膏,解了长衫便是密实地压了下去。因着昨夜这小混蛋满嘴胡言,竟是将那葛清远不入流的拣选入了后宫,太傅大人的醋意横生,总觉得得多用些气力才能显出自己的本事,断绝了这不通《女戒》的小女子“翻牌子”的妄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