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亦是被吓到了,慌慌张张叩首道:“父皇,此事儿臣也不知是怎么回事?阎小姐是未来的太子妃,儿臣再糊涂,也不会动她的歪脑筋!”
皇帝看着宁王,自己的儿子,他自然清楚,宁王有野心,可胆子却非常小,没有魄力,这也是他看不起这个儿子的原因之一。
阎婉清是太子的未婚妻,就是借宁王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对她有半点非分之想。
想到这里,他神色略有缓和:“事实摆在眼前,所有人都看到你们的丑事了,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阎婉清虽然害怕,但她更害怕失去与太子的婚约,于是壮着胆子道:“皇上,此事定然是有人故意陷害!小女……小女昨日进的,明明是太子殿下的营帐,宁王怎么会在里面?这其中,一定有猫腻!”
原本这话说的没错,她进的是太子的大帐,又不是宁王的,但放在这个节骨眼上,众人会怎么想?
只会认为她不知廉耻,因与太子婚事推迟,就耐不住寂寞,迫切地想要把彼此关系坐实。
按照大晋的习俗,未婚男女在正式成亲前,是不能见面的,就算见面,也要注意男女大防,不可过于亲近,这关乎到一个女子的名声问题,但凡能受过良好家教的姑娘,都明白这个道理。
阎婉清是阎大将军的嫡女,身份尊贵,更该注意礼仪教养才对,反而视男女大防如无物,为了太子妃之位,主动倒贴,简直下贱至极!
这一点,皇帝自然也察觉出来了,于是越发看不起阎婉清:“婉清啊,你是皇家钦定的太子妃,你的一举一动,都代表了整个皇家,皇后丧期还未过,你怎么可以如此轻浮,竟去偷偷夜会太子?”
阎婉清怔住了,皇帝刚才的意思,是在责怪她?
她有些慌神,目光投向了站在一旁的阎夫人。
阎夫人也着急,她这个女儿被自己惯坏了,向来跋扈任性,想要什么就一定要得到什么,从来不考虑后果,这次出了这么大的事,自己就是想帮也帮不上忙。
原指望着她能聪明点,把所有的脏水,都泼到宁王身上,将自己完全摘出来,做个彻底的无辜者,谁知她竟这般不上道,几句话就把自己陷于不利境地。
阎夫人无奈而又绝望地叹息一声,默默把脸转向了一旁。
阎婉清见唯一能倚靠的母亲都不理会自己,心中更是绝望。
“父皇。”宁王脑子转的飞快,他见形势朝着对自己有利的方向发展,连忙趁热打铁:“儿臣昨日喝得有些多,听侍人说,儿臣的营帐不知何故,突然倒塌,下人来不及整修,太子便好心让儿臣在他的营帐里歇了一晚,这期间发生了什么,儿臣完全不知道。”
宁王这番说辞,便是彻底将阎婉清打入了地狱。
首先,他喝醉了,所以做了什么,自己不知道,就算侵犯了阎婉清,那也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
第二,他睡的是太子的营帐,不是阎婉清的营帐,阎婉清主动跑来投怀送抱,难道也是他的错?
第三,大家的帐篷都好好的,偏偏他的营帐坍塌了,这说明了什么?肯定是有心人故意陷害他。
前两点,大家一听就听明白了,至于第三点,很少有人会往那上想。
因为就算有人要陷害他,但又怎能猜到,这天晚上,阎婉清正好要去太子的营帐?
所以,说来说去,总之就是阎婉清不知羞耻,为了太子妃之位,自甘堕/落。
“二皇兄说的没错。”容蓟适时站出道:“昨晚儿臣正巧与几位大人有政务商讨,见二皇兄的营帐倒塌,就让他暂且在儿臣的营帐中歇息一晚,至于阎小姐会来找儿臣,这一点,儿臣当真没有料到,若是知道的话,必然不会让二皇兄歇在自己的营帐。”他满目愧悔:“都是儿臣考虑得不周到,这才酿成如此大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