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比受了伤的阎烈洲,那名契丹武士,却是精神奕奕,浑身上下充满了昂扬的斗志。
若能当着两国官员的面击败阎烈洲,于他而言,亦是一种荣耀。
故而,为了胜利,他几乎可以说是拼尽全力,怒然勃发,势必要这一场击败阎烈洲。
面对来势汹汹的攻击,阎烈洲终于晓得采取一些迂回的战术,暂时避对方第一波攻击,然后借助防守,寻找突破口。
看似完美的战术,实际上,是因为他已经体力不支,没法再像之前那样硬碰硬。
对方双手执刀,可以清楚看到刀柄处泛着灼热的微红,这名这契丹武士,竟然将内家功夫,练到了如此炉火纯青的地步,弯刀上携着强劲的真气,每挥动一次,空气中就发出仿佛裂帛般的嗡鸣声。
“嗤”的一声,阎烈洲躲避不及,被对方一刀斩下了一缕头发,暗红色的发丝,飘飘荡荡落于地面,如一滩鲜红的血迹。
苏墨钰转首朝耶律祁看去,他单手握着酒杯,一动不动,双目直勾勾看着宴席中央的战况,似乎也极为紧张。
呵,果然如此。
不知是阎烈洲在契丹人眼中太过伟大,还是耶律祁天生就喜欢找茬,他带来的这七名武士,专门就是用来对付阎烈洲的,看来,他对于此次的比试,亦是势在必得。
“叮”的一声,宴席对面的战况又有了新的进展,阎烈洲单手一挑,将那名契丹武士手中的一把弯刀挑飞,同时横向斜冲数步,趁对方没有反击机会时,一举将其击垮。
又是“叮”的一声,契丹武士手中两把弯刀齐齐飞出,没了武器,还怎么跟阎烈洲打?无需再继续下去,他携着满腔的不甘,冲着阎烈洲拱了拱手,走了下去。
已经可以了吧?
连胜三场,足够说明实力。
“巴图。”耶律祁却不肯罢休:“该你了。”
这七名武士,都是契丹最厉害的好手,区区阎烈洲,他还不信拿不下。
苏墨钰有些着急,欲出言阻止,接收到对面容蓟投来的警告目光后,只能硬生生把这口气咽回去。
契丹武士出场的顺序,似乎越往后实力便越强。
阎烈洲连声三场后,体力已然快要消耗殆尽,那名叫巴图的,手中所持,乃是一支三头叉。
这种武器,与阎烈洲惯用的长戟有些相似,但更为轻巧,巴图本人,也比之前三名武士看上去要精瘦一些,不那么魁梧雄壮,但越是这样,就越是难对付。
果不其然,巴图攻出的第一招,就让阎烈洲吃了瘪,躲不开,只能强硬防守,一抹鲜血如泼墨的油画,自他肩头飞溅而出,对方的三头叉,带着割裂般的气势,从他肩头擦过,这一刻,在座的所有人,呼吸皆是一窒。
皇帝也急了,只不过是随意切磋而已,怎么就见血了呢?
反而苏墨钰,倒没有那么紧张,比起筋脉受损,受点皮肉之伤根本不算什么。
阎烈洲压根不在乎肩上的那点伤势,运起体内劲气,与对方迎面缠斗在一起。
最终的结果,阎烈洲刺伤了巴图的腰腹,又以内劲震伤了他的脏腑,而阎烈洲也伤得不轻,除了肩头,后背又多出一道血口。
这是个两败俱伤的场面,如果要打还能继续,但巴图却先一步认输:“阎少将之勇猛,果然名不虚传,巴图输的心服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