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雪不说话。

林可颂转过身去，撑着脑袋：“我也得找房子了哦！”

“你终于打算搬出去了？”林小雪眼睛亮了起来。

“你以为打官司不要钱啊！还是对抗集团律师。估计到时候叔叔得把餐厅和房子都卖了才够付律师费吧。还能有我住的地方吗？哦，官司多半是要输的，到时候还得替你赔偿别人的名誉损失费之类的。”

“你……你不就是想要删照片吗？我删还不行吗！”

林小雪气嘟嘟就要回去，林可颂忽然压低了声音，冷飕飕地说：“慢着。”

“干什么？”

林可颂起身，来到门边，撑着门框看着林小雪，“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因为我在你家占了一个房间，对你而言我是外来人，我又土、英语又没有你好、又无趣、又不懂打扮，可偏偏你喜欢的宋意然是我的好朋友。你觉得被众星捧月的人是你，对吧？”

“你有毛病！”

“哦，那就当我有毛病好了。至少我虽然吃在你家住在你家，但给你爸爸的餐厅帮过忙，参加比赛之后如果有奖金也打算留一部分孝顺你爸爸。你对你爸爸做了什么了？如果你喜欢宋意然，那么想要他也喜欢你，那就不是在这里找我的麻烦，而是让自己变得更好，变得值得他喜欢。所有人都不会喜欢你把别人的照片放到网上晒。这个‘所有人’里包括你的同学、你的朋友、你的父亲、我、还有宋意然。”

林可颂的目光里有一种压迫感，冰冷而漠然的，像极了林小雪在美食杂志上看到的江千帆。

“对……对不起……我去删掉……”

林小雪几乎是逃回了自己的房间里。

不到五秒，林可颂再翻看她的脸书时，所有关于江千帆的照片都没有了。

她躺上床，拉上被子，看着手机里她存下来的那张江千帆吻自己的照片，其实她打从心底是感谢林小雪的。如果不是小雪，她永远都不知道江千帆吻自己的时候是什么样的。

这时候电话响了，名字是“江千帆”。

现在快到晚上一点了，他怎么还没睡？

“喂，江先生！”

对方沉默了，没有回音。

林可颂抱着手机，不由得猜测难道是对方不小心碰到了手机屏幕？

可是江千帆睡觉的时候，手机是放在床头柜上的啊。

“我说过爱你，拥抱过你，吻过你，但在你的心里，我还是‘江先生’？”

江千帆的声音凉如夜色。

当她的眼睛望着窗外霓虹灯的缤纷色彩时，听着他的声音，感觉到流年似水。

她知道梅尔肯定把照片的事情告诉江千帆了，可是他并没有生她的气。他在乎的还是他在她心目中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