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西楼抓着门框的手指,一根一根的从上面放开,转过头一脸不可置信:“你想说什么?”
这个人居然知道,宋西楼内心开始剧烈的翻滚着,全身都绷紧僵硬的站在原地。
灵慧却站起来,走到她的面前,无视她一步一步往后退的脚步,眼睛先是落在了她门框的手上,随后才真正注视她的眼睛:
“你亦是她,她亦是你,你们两个本就是一体。”
“要是你那颗心还在动摇,不知道选择的话,”他把手腕上的佛珠拿下,放在了宋西楼的手心:“再来找我要答案。”
之后转身打开门,外面的阳光涌进来:“记住,首先你要遵从内心。”
***
秋天的夜晚总是清冷,屋外的树叶被风吹的哗哗哗的往下掉。
整个庄子上屋子里面都熄了灯,看样子人都在睡梦之中,没多久后床上动了几下,之后便看见有人披着衣服走下床。
宋西楼划开火折子点上蜡烛,随后从怀里拿出那天灵慧给她的串佛珠。
珠子是用上好紫檀木做成,凑近了闻有股淡淡的檀香,摸在手心里滑润细腻,可以感受的到是被人常年把玩抚摸形成的。
珠子手指头大小,两侧圆滑细腻,但是中间却凹凸不平,凑到烛火下才看见每一颗珠子上都雕刻着一句佛经。
欲知前世因,今生受者果。
欲知后世果,今生做者因。
“啪嗒。”宋西楼手中的佛珠没拿稳掉在了地上,她不知在哪里听过这段,这上面刻的是——三世因果。
“因果有真假,众生细辨清。
假金图真银,真经为民生。”
她闭上眼睛:“三世因果?我宋西楼这辈子哪里来的第三世。”
但是却有一个不确定的声音在反对着,赵文轩做的雕刻,碰到九阿哥之后不可晃动的熟悉感,骑马射箭那从心就出发的本能。
屋子静悄悄的,没一会后烛火晃动了几下,“我宋西楼居然还有第三世。”
嘲讽的哼了一声,淡淡的开口:“既然忘记了,那也做不得真。”
***
“爷。”
“爷?”
苏培盛站在书房门口,手扣成拳头,往门框上敲了好几声。
等了等,里面的人还是一样的没有一点动静。
他满脸着急,眼珠子翻了好几下,随后站在原地来回的打着转,“主子怎么一声不坑啊。”
他身后站着的是厨房的小太监,同样的也是一脸的焦急:“苏爷爷,要不您在进去看看?”他个子小,又机灵,看着模样还讨喜。
“这太阳都快要下山了,爷还没用午膳。”
到时候爷出了什么事,福晋还不得活剥了他们厨房的人,爷这段时间脾气不好,常常忘记吃饭还不让人催。
“苏爷爷?”想到这,他又上前两步,舔着脸凑上去:“苏爷爷您再去瞧瞧?”
苏培盛双手抱着胸,闻言眉毛一挑眼睛往他那一瞪:“你说的到好听,要不我让给你,你去瞅瞅?”
他说着就往后面移了好几步,把对着书房门的位置留给了小太监面前。
那小太监一看脸都白了恨不得现在就溜回去,狂摇着手:“不敢不敢,苏爷爷小的不敢。”
这全府上下也就苏培盛能在爷生气的时候,安全的出来。
“小的可不像苏爷爷,在贝勒爷的面前,您是这个。”他腰都快弯到地上,舔着笑朝苏培盛伸出大拇指。
在贝勒府里,除了那几个受宠的主子,苏培盛的地位在哪都能挺直腰杆,用鼻孔对人说话。
苏培盛被他捧的心情舒爽,他是常年被人吹嘘惯了的,这点在他眼里算不了什么。
只不过是看这个小太监人小嘴巴甜,故意逗他而已。
任凭他怎么劝之后都站在原地再也没有过去敲门,爷既然在里面不出声那就代表不想,作为奴才只要遵守命令就行了。
果然,没过久之后门从里面被人拉开,随后胤禛从里面大步走出来。
“什么事?这么吵?”语气带着不满,淡淡的扫着眼前站着的两人,黑沉的双眼里情绪让人琢磨不透,却叫人一眼看上去就害怕。
“爷,时候不早了,您还没有用膳。”一边伺候的苏培盛赶紧上前,恭敬的指着身后头埋到胸口的小太监回答。
“福晋开口,让膳房的人过来问问,爷可要吃点什么。”
胤禛看着外面,不知不觉就这么晚了……胃里一直都平平淡淡,没有什么饿的感觉。
他大步往前走着走,身后的苏培盛见状赶紧拿来斗篷:“爷,风大。”爷这段时间身子不好,要是着凉了可就是他们这些奴才倒霉了。
“不要了,拿下去。“
还没到冬天,只是外面偶然会有吹点凉风罢了,苏培盛把斗篷交给身后的小太监赶忙跟上胤禛的脚步。
“爷,刚刚李侧福晋派人来问,要不要过去用晚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