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富撑着下颚往车窗外看:“看来这些兵,有得是地方让你整治整治。”
“不一定是他们做的。”秦策站起身,往村里去,发现路旁边蹲着一个妇人,不断哭诉:“他们怎么能这样?我们家以后该怎么办啊…….”
妇人身边还围着一些人,皆是愁苦的面色,秦策上前询问道:“怎么了?”
“你这身打扮……你是位士兵吧?”那人尚未答话,妇人便是面上一喜,跪在秦策身前哀求道,“求兵老爷为民妇做主——”
摆了摆手,示意随行侍卫稍安勿躁,秦策将妇人扶起,看向周围的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是这样的。”一人道,“这位是我们村赵大夫的内人,可今天上午的时候,不知道从哪出现了一帮恶徒,将赵大夫给掳走了,赵大夫心肠好,也是我们村唯一的大夫,可是我们打不过那帮人,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秦策:“他们往何处去了?”
“去了那边的山头。”
转眼看向那座山,秦策的心跳莫名漏了一瞬,只是当下的情况将他快速拉回了神,他蹙了蹙眉,强压下心中的悸动,对村民安抚道:“这件事我会帮忙解决的,请大家放心。”
太子派来的军师祭酒看完了这一幕,对着走了过来的秦策警告道:“三殿下,我们还有要事在身,勿要被琐事耽误了才好。”
“山里或有山贼,放着不管,这帮村民该怎么办?”
“殿下不管,自有别的人管,书信一封给最近的衙门便是。”
“县城很远,官差没法在短时间内过来。”
“这山贼存在也不是一两天,既然以前他们忍得,为何现在忍不得?”
“他们忍不忍得我不知道,总之我没法忍得。”
军师祭酒与秦策争辩了很久,最后扔下一句‘愚不可及’,气冲冲地甩袖离开。
“你这大公无私的模样可越装越像了。”待军师祭酒走了之后,谢富懒懒散散地探出了头,“接下来的行程是为民除害?”
再次看向山的方向,秦策淡着声音随口道:“或许还有些别的奇遇。”
…………
楚淮青虽然不认为壮汉们的大本营会在附近,但怎么也没想到居然要骑马赶半个时辰的地步,被颠得死去活来的楚淮青只有一个念头:真是难为了这群人,快马加鞭赶几里路只为了找一个大夫。
但当被壮汉们领着上了山,楚淮青才知道,壮汉们找的不止是他一个大夫。
还见到了一个前世的熟人。
作为主公旗下的一大猛将,那人有着武夫一贯的不修边幅,在楚淮青的记忆里,他不爱说话,也不喜欢他人的靠近,始终带着一张别人欠了他八百十万的脸,比其他的武将高了不止一二十公分,每当拎起战戟,常常光凭着一身气势便能让人闻风丧胆。
而此刻的这位猛将,正逮着一名大夫的衣襟怒声嘶吼。
“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你们不是大夫吗?连解个毒都不会你们算什么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