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秦策真要脱鞋子进被窝,楚淮青连忙将半抬的身体缩进了被子里,仍不忘做一下最后的挣扎:“殿下,属下真的不用休.....”
秦策的食指竖在楚淮青的嘴边,阻断了楚淮青接下来的话,楚淮青的嘴唇蠕动了一下,贴到秦策的手指上,有点微咸。
秦策双眼柔和且坚决地注视着他,充分表现出没商量是何种意味:“我去熄灯,当先生醒来之时,策就在床边。”
躺在床上,仰视着床边密切注意着自己的心仪之人,这种感觉很好,好到楚淮青的全身上下没有哪一处不再诠释着欢呼雀跃,小心脏更是鼓动得快速,压都压不住。
他已然放弃抵挡地闭了眼,觉得自己这位名义上的先生是越来越没有为人师者的威信了。
虽说他本就未在秦策的面前端过什么先生的架子。
黑暗来临之际,他听见秦策轻笑了一声,还隐约地听到了一声模糊的“乖”。
像是不能抒发的东西,都含在这一声笑里。
充斥着宠溺。
作者有话要说: 腻歪一下下,接下来开始打仗,步入诸侯并起的正轨_(:3ゝ∠)_
第六十六章 [捉虫]
对盛乾来说,这是多灾多难的一年。
近谈朝野众臣内乱不休,七皇子及其母族一直从中作梗扰乱朝政,乾宁帝虽是勤恳却处事无能,反被襄阳王拘为阶下。远说州牧刺史拥地为王,在天灾不断的时候持以苛政,乃至各地暴.乱四起、民不聊生,更有老将已衰,新将未成,外族虎视眈眈。
内忧、外患、民心涣散、君主无为,此乃盛乾衰败之因由,亦其业果。——《后世书:盛乾元年》
宫人微曲着身,不敢去看座上之人的脸色,捧着果盘,声线颤抖:“陛下…..这是涪陵来的荔枝,襄….襄阳王让奴下端来…..请陛下品尝…..”
“拿下去。”搁置在案上的手已然攥紧成拳。
“可是,陛下,这是襄阳王……”
“朕让你拿下去!”
桌案被一把掀开,宫人被乾宁帝暴怒的脸色吓得急退,没拿稳的果盘掉落在地,颗颗晶莹剔透的荔枝滚上了一层难以入目的灰,又被倒下的桌案压得稀烂。
“陛下,陛下息怒……”宫人连滚带爬地俯在地面上,“陛下息怒!”
身后伺候的宫人也连忙跟着跪了下来,惶恐不安的声音笼罩在整个屋子的上空:“陛下息怒——”
“息怒?息怒!”乾宁帝是真的气笑了,朝着近处的宫人嘶声大吼,“你们怕的不是朕生气,而是那个狼心贼子的襄阳王!”
“陛下息怒。”
“好,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