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大的汗珠从士兵的脸颊滑落:“…..王爷说笑了。”
又是轻轻一勾唇,襄阳王的手顺着士兵颤栗的肌肤划至脖颈处,慢慢收拢。
感受到脖颈处逐渐加大的力度,士兵瞪大了眼,全身发颤地看着襄阳王,话语吐露得吃力:“王、王爷…..您这是…..”
“看你这么英勇,从襄阳连夜赶往长安,本王就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仿佛手中掌着的不是一条人命,襄阳王露出温声和气的笑脸,“你隶属于哪个营房,又是何人带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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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开始遇上的护卫不多,只有曹远在打,秦策负责看护楚淮青,后来声响引来了更多的人,楚淮青恐迟则生变,三言两语将自家主公劝进了战场,三个人过五关斩六将,直闯乾宁帝寝殿,吓傻了一殿宫人。
看着闯到跟前的秦策,乾宁帝大惊失色:“三皇弟?”紧接着,又瞄到了地上躺着的无数宫人,“你这是作甚么?”
“见过陛下,迫不得已出此下策,还请陛下恕罪。”楚淮青简单行礼,字字恳挚道,“如今襄阳王还未出宫,更不知何时回返,所剩时间不多,恳请陛下尽快封我主为王!”
听到最后一句话,乾宁帝气血上涌,指着楚淮青的手气得直发颤:“你这说得是什么话!?”
“陛下息怒!”
楚淮青抬起头来,毫不避让乾宁帝的怒火,铿锵有力地说道:“陛下将殿下召来,旨在封王,若陛下不封我主为王,我主如何有理由逃脱?届时只消襄阳王定我主不尊圣上之责,顷刻就能率兵诛杀我主,以后又有何人能够救陛下脱离襄阳王的爪牙!?”
“你……”
万万没想到是这样的理由,乾宁帝愣了,转头看向秦策,秦策先是面色黯然地垂了一下头,后又抬眼,目光清澈毅然:“臣弟知晓,接连得到三州已非常事,任何人都不会相信那是巧合,皇兄忌惮怀疑也是应当,但皇兄,臣弟的性子你知道,我从未在意过权利名禄,从小到大更未去和皇兄们争过什么,于臣弟而言一生安稳已是足够,又怎么可能去做这样危险的谋逆叛反之事?”
乾宁帝默然。
楚淮青急急地看了一眼殿外涌来的护卫:“殿下,时间已经来不及了,不然我们就先离开罢。”
秦策犹疑道:“可是.…..”
“既然你们要逃走,并且打算救朕,为何不现在就带上朕一起走?”乾宁帝眼神暗沉。
秦策一怔,像是才想到这一点:“不然皇兄你跟我们一起——”
“殿下!”
楚淮青出声猛喝:“您是殿下,陛下却是九五之尊,谁担得住挟持皇上的罪名!?殿下您前脚带着皇上走,后脚襄阳王就能派兵追杀,态度都不需要掩饰一下!”
秦策也是怒吼出声:“难不成就让我眼睁睁地看着皇兄受襄阳王的挟持而无所作为吗!?”
“襄阳王不会妄动陛下!而且我们现在手底只有五万兵马,而襄阳王足足有三十多万!”楚淮青像是说到激动之处,脸颊涨得通红,“不想办法逃脱,不与各地州牧太守结盟,我们凭什么击退襄阳王,又凭什么来救陛下!”
“好了,都给朕住嘴!”
乾宁帝出声制止了争吵的两人,无力地扶着额头:“三皇弟,朕相信你。”
“皇兄……”秦策看着乾宁帝,目光闪烁,似是感动不已,转而又染满了沉痛和自责,“是臣弟无能。”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三皇弟。”
乾宁帝试着笑了笑,只是一脸愁苦完全覆盖住了那微末的弧度,他拍了一下秦策的肩膀,又似是想到了什么:“不过你还未行冠礼,会不会被襄阳王抓住话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