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致远就跟着溜缝:“赫答,你这不对啊。新婚贺礼新婚贺礼,怎的只送新郎不送新娘?”
赫答一怔,醒过味来,连忙向阮玉拱手:“是我思虑不周,夫人……不,弟妹若是喜欢什么,尽管跟我说。我虽不能上天入地,但穷尽所能,一定要满足弟妹的心愿。”
赫答王子是个实在人。其实这种事,他完全可以随便找出个玩意,说是正打算送给她,也便解了尴尬。别人也不会讲什么,毕竟他是个王子,身上哪会有便宜货呢?他倒好,直接承认了,倒也证明他的爽直憨厚,可也不正是这种爽直才一不小心的就把金玦焱置于危险之地?
阮玉看看他,别过头,面上虽然没有表情,但谁都看得出她不高兴。
因为赫答王子没有预先备下她的礼物?
阿袅如是想。
想不到相府千金竟是这般小气的人。
也不是小气,是傲娇。一向被人捧惯了的人,哪能受得住一点冷遇?
可赫答王子不是说了吗,想要什么随便说。这是多大的面子?难道人家一个王子还不如你一个二臣的闺女?你还当全天下的人都得看你的脸子?
不止是阿袅这么想,几乎所有的人都以为阮玉闹起了脾气。
金玦焱也看向她。
他知道她一向不是不识大体的人,更知她为什么生气,心里在不安的同时涌上一股甜蜜……阮玉,你是在担心我吗?
场面再一次僵住。
阮玉这般不语不动,谁也没办法。不少人将目光投向三皇子,可是印致远能做什么?阮洵那只老狐狸滑不留手的,他现在不适合得罪任何人。
赫答王子的笑容已经有些挂不住了,正打算大笑两声解嘲,苏儿敏跑回来了,圆脸兴奋得通红,跟打了蜡的苹果似的。
“焱哥哥,那边有条小河,咱们抓鱼去!”上前就扯住了金玦焱的袖子。
“苏儿敏,不得胡闹!”赫答冷起脸。
“我哪有胡闹?真的有河。”环视众人:“我真不知咱们来这是要做什么,我走时你们站在这,回来你们还站在这,是在晒太阳吗?”
众人面面相觑。
别说,这丫头说得还真对,他们是干什么来了?
顿时大笑。
阮玉也绷不住笑了一下,对这个心直口快的郡主少了几分厌恶。
可是苏儿敏不高兴了,因为阮玉笑起来的样子简直……太讨厌了。
当即拉了金玦焱的手就往外走。
“苏儿敏!”
赫答的怒吼还没有落地,金玦焱已经抽出了手,顺跟赫答与三皇子行礼:“内子看起来有些不舒服,我先带她……”
“不舒服?什么不舒服?她就是看不得我跟焱哥哥在一起!她是故意的!要是不舒服就回去,焱哥哥留下!”
“苏儿敏!”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中原的女人就会装疯卖傻,矫揉造作,还不是想把男人捆在身边?哪像我们草原儿女,爱就是爱,恨就是恨,一切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我们草原人的心,就像天空一样宽广。而你们,一个个小肚鸡肠,虚伪善变。看去人模狗样的,其实就是个绣花枕头!”
“你说谁呢?”
裴若眉第一个发难,其余女人也面色不善,就连挑拨苏儿敏给阮玉难堪的阿袅都面露不悦。
“我说谁,谁心里清楚!”
目光一扫,落在阮玉身上,轻蔑一哼。
有人亦随之一哼,但不知是哪个,待阮玉望过去时,只见温香垂着头,好像在欣赏地上的草叶。
再移了目光,对上裴若眉担心而愤怒的眼神,便冲她弯了弯唇角,以示自己的无所谓。
“真不要脸!”苏儿敏气狠狠的骂了一句。
阮玉真要生气了。
“苏儿敏!”
金玦焱跟赫答王子齐齐怒喝。
赫答王子朝金玦焱拱一拱手,再转向大家:“今天都是我的不是,托三皇子将大家约出来,结果……”
睇向金玦焱,诚恳道:“苏儿敏疏于管教,我这就带她回去,等到下回……”
“我不要回去!”苏儿敏尖叫:“凭什么因为她一人就要我回去?凭什么因为她一人就让所有人不开心?凭什么你们都护着她?”
“苏儿敏!”
“我不听,我不听!”苏儿敏捂住耳朵,一指阮玉:“凭什么你们都喜欢这个女人?凭什么她说什么你们都信?凭什么我就不如她?凭什么?凭什么?”
☆、197自不量力
“苏儿敏!”赫答已经暴怒了,上前钳住她的胳膊:“你给我回去!”
臂一扬,直接将苏儿敏丢上马,又在马屁股上狠狠甩了一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