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1 / 2)

前几日雪灾加剧,好不容易说服那小批剧组人员搬来同住,周围的酒店已没有了空余房间。

也就是说,眼下现实存在的问题便是——她不收留季清和,季清和只能去睡大街。

忽然形势逆转掌握了季清和生杀大权的沈千盏:“……”为什么并不快乐,反而有点左右为难?

——

酒店地下车库。

苏暂跟剧务借了两件军大衣,裹得严严实实地去搬运物资。

他凌晨刚睡下不久,就被一阵敲门声惊醒,生活制片领着酒店前台的姑娘站在门口,告知他有人来找。

正是困得要死的时候,他臭着脸,只露出一丝门缝:“这个点,找我?”

得到前台姑娘肯定的点头,苏暂扯着一边的唇角,嘲讽:“特殊服务?暴雪也不歇业?”

前台有些尴尬,又见对方一副随时关门要走的态度,忙说:“对方姓明,就在楼下等你。”

苏暂一句脏话卡在嘴边,愣了几秒后,拉开门:“姓明?几个人?”

“两个男人,身高都挺高的……”

不等前台说完,苏暂急忙打断:“你等等我啊,我去穿件衣服。”他反手甩上门,再出来时,衣冠整齐,正欲下楼时,见生活制片跟上来,脑子一灵光闪现,急忙拦住人:“你不用去了,让酒店再开两间房就成。”

生活制片一脸为难:“没房了……”

“没房了?”苏暂脑瓜子一阵嗡嗡的疼,他不耐烦地抄了两下后脑勺,挥手赶人:“行行行,我有数了。时间不早了,你赶紧回去休息。”

人一赶走,自觉做得十分周到的苏暂满怀惆怅地去酒店大厅迎接大佬。

紧接着发生的一切,苏暂都恍如牵线木偶一般,直到领着季清和站在了沈千盏的房间门口,他那丝良心终于回到身体里:“季总,我觉得这不太好。”

季清和侧目,无声询问。

苏暂被他那一眼凛冽看得瑟瑟发抖,硬着头皮说:“要不我先叫醒盏姐,你再进去?”

季清和难得温和地一笑,说:“你担心什么?”

当着明决的面,一敌二的苏暂支支吾吾的不好意思戳破大佬的阴谋。但转念一想,季清和会不会对盏姐怎么样可能是未知数,盏姐不对季总做点什么都谢天谢地了,怎么看都不是自家人吃亏。

想到这,他身板一挺,大义凛然:“行吧,我送你进去。等会和明决搬完东西,我再来叫你,给你安排房间休息。”

季清和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苏暂起初没觉得哪有问题,等察觉到季清和这个笑容有多意味深长后,他脚步一顿,差点一脚踩空。被明决扶住时,他扭头质问:“我是不是又被你老板算计了?”

明决忽略他话里的“又”字,笑眯眯道:“没有。”

苏暂眉心刚松,就听明决说:“他算的,从始至终只有那一位。”言下之意是:你都不配他算计。

第53章 第五十三幕

苏暂闻言, 一时心情复杂,也分辨不清明决这句是贬是损。

此时, 两人已走到车前。

地下车库并不宽敞,纵列几排车位停满了剧组租用的商务车与私家车。

明决将手电照向边角处一辆风尘仆仆的大宝马,宝马车轮滚满了冰雪与泥泞,早已失去了它本该有的光鲜亮丽。

苏暂瞧了眼前后化开的雪渍, 问:“这车跑了不少路啊, 你和季总是从哪过来的?”

“南京。”明决解锁,打开后备箱:“江苏暴雪,只有南京的机场勉强开放。季总临时改了机票, 赶最后一趟航班, 延误了六个多小时才到。”

后备箱打开时,车内的照明灯亮起, 像一簇昏寐的萤火,在地下车库的一角亮起微光。

明决将手电往西装领口一放,偏了偏头,示意苏暂将折叠的搬运推车架好。

后者手脚麻利地展开推车,咬着手电的挂绳,任劳任怨地往推车上搬物资。

宝马车的后排座椅全部放倒,腾出了大半的空间叠放速食泡面。苏暂前前后后搬了三趟,才将所有食品和饮用水搬至剧务租用的仓库。

封了门, 苏暂擦了擦额头热出的汗,有些虚脱:“歇会抽根烟。”

明决不置可否,见苏暂一屁股坐在楼梯上, 与他空开一臂的距离跟着坐下。

苏暂递去一支烟,明决看了眼,没接:“我不抽。”

“变态吧?季总规定的?”他叼住烟屁股,打火机在手上抛了几下:“介不介意我抽一根?”

明决递了个“你随意”的手势,说:“季总不烟不酒,应酬也少,更没有让下属挡烟挡酒的习惯,所以我一直不抽。”

苏暂见状,火苗一晃,咬着药吞吐了一口,问:“你跟季总从南京过来花了多久?”

“没算。”从季清和临时决定改道南京,他便负责与南京当地沟通季总的接待、住宿和出行问题。结果航班因暴雪天气延误六个多小时,一切行程在落地后都做了颠覆性的更改。

季清和要了一辆能跑雪地地形的宝马车,装了物资后,便直赴无锡。

高速路面结冰易滑,天黑入夜后的车程全是季清和亲自开的。眼看着目的地还有十几公里就能到,出高速的最后一段路程,又是遇到分流又是遇到封路,进城的车辆从高速一路堵到收费站。

想到这,明决忽得记起一件事,说:“高速封道,季总动了点关系才提前进来。有辆货车出发的晚,今晚应该堵在高速进不来。等明天高速解封,我跟你去收费站接一下。”

苏暂手上的烟一抖,险些烫着自己:“还有一车?”

见他这么惊愕,明决迟疑了一瞬,才答:“你不说剧组数百号人都在喝西北风,就刚才的一小车,顶多能支持一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