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王阿姨送走之后,舒宜妈妈急急忙忙地回到厨房,拿起还热乎着的油条,咬了大大的一口,然后又喝了一口豆腐脑,滑溜溜软嫩嫩的豆腐,配着咸香美味的汤汁,不用嚼就顺着喉咙滑下了肚。
舒宜妈妈吃了一根油条,喝了小半碗豆腐脑,才顾得上问舒宜,“你怎么买了三碗,还让王阿姨帮你端回来的?”
舒宜妈妈刚才看到舒宜和王阿姨有说有笑地走进门口的时候,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这还是她的女儿吗?是那个从来不会主动叫人,只有在她说“叫伯伯”“叫阿姨”的时候,才会叫一声伯伯阿姨的女儿吗?
舒宜将早上放错调味料,正好碰到王阿姨遛狗回来的事情和妈妈说了,舒宜妈妈嗐了一声,“放错了就放错了呗,随便哪碗给我喝不就行了。”
舒宜看了妈妈一眼,问道,“你是喝放了蒜末的那碗,还是喝放了韭菜花的那碗?”
舒宜妈妈顿时被噎住了,半晌没说出话来,静默片刻之后不得不对舒宜说道,“第三碗买得好。”
第二天,舒宜就让妈妈把家里的碎布头都找了出来,准备按自己说的,挑出合适的碎布头,编个磨牙辫给球球磨牙。
舒宜妈妈的针线活儿不错,逛早市的时候见到合适的碎布头就会买回家,不知不觉中家里各种颜色、各种材质的碎布头,已经攒了半个矮柜。
而且虽然舒宜妈妈管这些叫“碎布头”,早市上也都是按便宜价格卖的,但在舒宜眼中,很多碎布头都很大,一点也不碎,甚至能给她做一身衣服,是一身!上衣加裤子!
舒宜印象深刻地记得她上幼儿园和小学低年级的时候,经常穿妈妈做的一身衣服,有一套是红条绒的上衣配红条绒的裤子,穿上之后感觉自己是一个红灯笼。
后来舒宜年纪大一点了,抗议过几次之后,舒宜妈妈终于不再给舒宜做这样上衣和裤子布料一模一样的“一身”衣服了。这两年舒宜妈妈工资渐渐高了,外面卖的衣服款式和花样也越来越多了,舒宜妈妈自己做衣服的次数就越来越少了,只是买便宜的“碎布头”的习惯还没有改,碰上喜欢的花色的布,还是要买回家。
不知不觉中,家里积攒的碎布头就越来越多了。
舒宜上辈子也是长大点之后才知道,原来只要不是从一整卷布上按照顾客要求的宽幅减下来的,不管是一尺的还是八尺的,都统称碎布头。因此有些碎布头别说给她一个小孩子做衣服,就是给大人做衣服都绰绰有余。
舒宜妈妈将自己珍藏的布都拿出来,让舒宜挑,同时在一旁指点舒宜,“这块的确良的好,结实,编成磨牙辫后不容易咬烂。”
“这块也不错……你手里拿着的那块不行,纯棉的,禁不住小狗牙几下啃。”
舒宜只好恋恋不舍地将手里的棉布放下,这块布上面印着的恰巧是骨头形状的碎花,舒宜原本觉得给球球编磨牙辫正好。
舒宜妈妈看到这么多布料,觉得心痒了,很想做衣服,但也知道现在舒宜不愿意穿她做的衣服,说实话就连她自己,也不怎么愿意穿自己做的衣服了。
舒宜妈妈不得不承认,虽然她会量身、会裁衣、缝纫机用得好、手上的针线活也很好,但她自己做的十件衣服里,有九件都不如买回来的漂亮,还有一件也不过能和买回来的衣服打个平手,也没有多出彩。
“唉……你现在长大了,不像小时候,想怎么打扮你就怎么打扮你了……”舒宜妈妈唉声叹气。
舒宜:……
她可算是长大了!不用任妈妈摆布了!
舒宜看到妈妈一脸遗憾,给妈妈出了一个主意,“不如你给球球做几身衣服吧,现在夏天肯定是穿不上的,等到秋天冷下来,球球就可以穿着衣服出门了。”
然后舒宜看到妈妈的双眼一下子就亮起来了。
又一头扎进布头里,不停地翻找,“这块枣红色的好看,配上球球的白毛肯定漂亮……这块白色的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