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舟讷讷地欲图把斧子递回去,谁知这玩意跟拔萝卜似的怎么都拿不起来。林舟忍不住疑惑了,不就是个斧头么,没道理他连拿都拿不起来。
他闷闷的,道:“师父,我是不是很没用。这个不会,那个不会,净给你添乱。”
“你这顽童,净说胡话。”岑黎瞥了他一眼,一只手轻轻巧巧地拎起斧头。
林舟登时不服了,“我哪里顽皮了!”
“每日至日上三竿方起,餐后必去溪边玩耍。你说,屋边树上鸟窝是你掏的不是?”
林舟心想:他怎么连这都知道!
岑黎继续道:“一见碧湖花海就忘了为师教你游山所谓何事。”
林舟听见一把刀刷插进心口,脸都红了,不想岑黎又补了一刀:“莫非顽童?”
“你说我讲胡话,那你这些难道不是暗指我无用吗。”
岑黎停下砍树,走过来与他面对面,道:“你只顽皮,何来无用。”他目光沉沉地看着他,沉声道:“岑黎之徒,岂有庸才。”
林舟被他这眼神弄的眼睛一酸,酸里酸气答他:“难不成你还有其他徒弟!”
“不曾,唯你一人。”
林舟恨恨地在他胸前压了压,一触即分。有些留恋地吸了吸鼻尖气息,“我才不想干大事,在师父这里蹭吃蹭喝就好。”
岑黎看着眼前跟他撒娇的少年,心下感觉奇异,也有些震惊,只是面不改色。从未有人这般对他,更无人有过这样依赖。
从未解冻的脸庞不知不觉间柔和了线条,一只手生涩地搭上林舟的头顶,用他们两人都不曾发觉的温柔语气道:“你名舟,双亲定是盼你无忧无虑,一生潇洒自在。”
林舟听他谈起自己父母,心中紧了紧。
“如同一叶扁舟,纵情江海间。”
“为什么是江海间?山海间不是更好么。”林舟忍不住疑问,纵情山海一词似乎用的更多,师父为什么说江海,害的无缘端地想起了那个和他一样在逃命的江海了。
岑黎不想他的重点在此,他轻飘飘地说:“山有何好,将人困住,不得逃脱。入得来,出不去。”
岑黎的话让林舟觉得心坠坠的,很不是滋味。
“江海也好不到哪儿去,还不如有师父在的山呢。”林舟腹诽,江海那么个美人让人追杀怪让人心疼的,长得美何用,还不亡命奔波。
岑黎与林舟想的根本两码事,一时间谁也说服不了谁,便不了了之。
后来,岑黎告诉他,他并不是无能,只是自小被宠着大的做不了粗活。
岑黎还说:“你自小就应被宠的,何况如今我宠你这般,理当顽童。”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