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你再跪得久一些,还更疼呢。腿跪坏了以后怎么办?嗯?”
手背遮住了唇口,他发出的声音有些闷闷的,“穆清以后肯定不会再跪了,小姐就莫要嘲笑穆清了。”顿了一下,他又继续道:“以后穆清也只听小姐一人的话,遇到事情会先来问小姐的。”
顾和以点了点头,还是比较满意的,“你可记住自己说的话。”
而后沉默了一阵,她将贺穆清两腿的膝盖都上好了药,拿了旁边来时一并带过来的湿手巾,将手上的药油擦了个干净。
贺穆清自己将里衣和裤腿全都放了下去,感觉到身边的气息离他越来越近。
一双手臂从他的腋下穿过,将他抱了个满怀。
欢快的笑声从顾和以的口中传出,她的心情极其愉悦。
其实如果不喜欢的话,以贺穆清这小子偶尔的那股子狠厉的劲儿,一定会推开她的吧?
只要贺穆清不推开她,她就当贺穆清也是喜欢她的了。
作者有话要说: 周末加更万字来了!
亲了额头抱了一下,后来自己看两遍竟然觉得有些欲……
感谢在2020-06-05 11:59:25~2020-06-06 11:53:3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银青色的荆棘路、二狗子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土豆排骨 6瓶;溪仔酱 5瓶;苏苏 2瓶;未庄、银青色的荆棘路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4章
贺穆清的膝盖又肿成了那样, 一时半会儿是没法正常下地走路了, 顾和以喜欢他,当然也是会心疼他,就嘱咐了他多休息两天,以后再忙, 养好了腿才是最重要的,不用太着急了。
江纭这半日一直在九叔给安排的客房中休息, 顾和以考虑了半天,才决定还是以自家生意为重点, 先去见江纭, 稍晚一些再去见见自家弟弟。
用过了午膳,稍微休息了一会儿之后, 她就自己去了江纭那边, 因为有想问江纭的事, 所以没叫采文跟着。
来到房前,她抬手轻轻扣了扣门, “江纭, 是我。”
里面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 而后门开了,另一侧的江纭神色淡淡地看着她, 如墨般的长发没有全然束起,有几缕顺着肩膀搭下来,冷清之中略显慵懒。
气质实在是太好了。
顾和以不知道他是本来就是这副性子,还是因为被人“从后面破了身子”才会变成这副性子, 总之……能有这种气质实在是太难得了。
江纭侧身垂眸,稍一扬手,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来,嗓音清亮温润,“大小姐,请进。”
可能是在风月居时早就习惯了与女子共处一室,也可能是知道顾和以对他并无其他想法,所以完全没有避讳与一个女子独处。
顾和以就更不客气了,撩了一下衣袍,直接进了屋,还一点儿也不客气的给自己搬了一把靠背椅,稳稳的坐了下来。
反正这是她家,她是主子。
“我现在才想起来,”顾和以一边儿说一边儿给自己倒了一杯清水,指肚一摸,还带着温热,“我还没告诉你我的名字,我是顾和以,希望咱们以后可以相处愉快。”
江纭应该是早就知道了她的名字,或者是至少已经知道了她的姓氏,却还是点了点头,“顾大小姐。”
顾和以捻了捻手中水杯,就想到了昨日的茶水和身体的燥热,毫不避讳地直接问道:“昨日我在风月居中所喝的茶水,是不是真的有问题?”
直接问到了这种问题,她是一点儿也没带害羞的,反倒是让江纭微怔了一下。
江纭静静地看着她的脸,见她不像是明知故问的样子,也不像是要以这茶水而与他找事,眉头稍稍向上一扬,“昨日大小姐身旁那个名叫贺穆清的小仆,没有与大小姐讲明么?”
顾和以也有些发怔,她心中隐约察觉到了什么,“你昨晚叫他到了一旁去,就是说这件事?”
“呵,看来他确实没有和大小姐讲清楚了。”江纭一直带着微笑弧度的唇稍微向上翘了一下,“奴昨日与大小姐初见,直接就说这等事不太好,便叫他转告大小姐,青楼倌馆这等烟花之地,酒水皆是有着助兴之用,大小姐昨日喝了两杯茶水,身子会有些燥热,不过却不伤神志,只要多饮些水或者沐浴一番就能缓解。”
顾和以若有所思地喝了两口杯中温热的清水,润了润喉咙。
这贺穆清,真是胆子变肥了,别人托他转达的话,他竟然都敢不告诉她了。
虽然她也能猜出一些贺穆清不告诉她的原因,不过……她还是有些不开心就是了。
心里稍微不爽了那么一小下,她在江纭面前也不好一直纠结别人的事,将杯中的水喝了个光,她起身,“你现在方便直接出门吗?我带你去那铺子和铺子后面的小院看看,你长期住在那儿的话,小院的装潢布置都按着你自己喜欢的来吧。”
江纭也跟着起了身,轻轻点了点头,“奴随时可以出门。”
“你不用奴啊奴的,我听着别扭。”顾和以一边往外走一边说着,这番似曾相识的话,又让她想起了贺穆清来,“不用把自己当奴。”
江纭跟在她的身后,双手依然像之前一样交叠着放在身前,白玉一样骨节分明的手极是好看,让顾和以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这双手的主人自然也是发现了她的小动作,也低头瞧了一眼自己的手,心中又觉得有趣,头一次见到有人不盯着他的脸,而频繁盯了他的手好几眼。
采文替他们备了车,马车摇摇晃晃就来到了后门桥那边。
“喏,这就是咱们的铺子。”顾和以大摇大摆地领着两人进了他们的铺子,铺子已经打理干净,所需的架子、柜子之类的几乎都已经备好,就差将制好的香品都带到这边来了。
江纭四处看了几眼,口中夸赞道:“大小姐品味真好。”
这夸赞的话,用他那种波澜不惊、几乎不带语调的口吻说出来,真是叫顾和以丝毫感觉不到喜悦,反而觉得像是敷衍的奉承。
于是她轻声笑了,“若有富家小姐来购香,你夸赞她们容貌的时候,还是得稍微带上点儿温度才好。”
江纭先前是清倌,只需温润淡泊地弹琴即可,越是高冷神秘,就越是叫人抓心挠肝地想见见他其他模样,无需和客人你侬我侬地轻声言语,自是对那种真情实感地吹捧没那么在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