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霍白还不忘转向霍烨,“你可不要学了你妈妈的这些心思,看事情要理性些,免得今后被这残酷的商场给生吞活剥了!”
霍烨眼皮子都不抬一下,根本就不乐意搭理满以为自己窥得了‘真相’的霍白。
霍白的脸色这才有些讪讪起来,又说了两句,自己也觉得没意思,气呼呼的上楼了。
……………………
秦亦灏并不放心在这种时候让姜衫一个人呆着,把她送回了家以后就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
“等你睡了我再走。”秦亦灏如是道,守礼的像是个再正经不过的老学究。
果然,姜衫洗漱完后,再下楼秦亦灏还是在下面一动不动的坐着,天气逐渐转热,他的西装外套已经脱了,一丝不苟的整齐的搭在沙发上。
秦亦灏的肩膀上还绑着绷带,他沉着脸,眉目间是在姜衫面前没有表现出的冷峻凝重。
秦亦灏身形强壮有型,薄薄的衬衫穿在身上,还能勾勒出些微绷带的边缘来,袖口处是精致的金属袖章,宽肩窄腰的他坐在褐色的真皮沙发间,活像是一只蛰伏的猛兽。
秦亦灏身上的有一种让人迷惑的气质,他对生活品质的要求到了一种极尽苛刻的程度,像是中世纪矜傲的贵族,身上自然的流露出一种介于优雅和凉薄的气息。可他又有着一种原始的凶悍本能,不像草莽,却比草莽更加浑厚直接,你说他狡诈狠辣不择手段,可他偏偏又总将赤诚不经意的摊开在你面前。
姜衫穿着浴袍,身上的头发半湿着坐在了秦亦灏的对面。
秦亦灏深邃的眸子却只在最初的时候落在她精致的锁骨处,接着就再正经不过的偏过了视线,和以前兴致勃勃的急切求欢的他简直判若两人。
晚上白慎的一通电话把原本尚好的气氛搞砸了,姜衫却不愿意让不相干的人再搅乱了自己的生活,白岐是生是死自有他自己的缘法,死也好,活也罢,她从来都不是谁生命的主宰者,更不会理会白慎所谓的救人一命的无稽之谈。
那么,从往事的阴影中走出来的第一步,就是先重新梳理好跟眼前这个男人的关系。
姜衫又坐到了秦亦灏的身边。
秦亦灏僵着身子,突然站起身来,“要喝点东西吗?”
说着也不等姜衫回答,大步的离开去冰箱里拿让秦烈早早备下的凉饮。
姜衫看着秦亦灏宽厚的背影,雾蒙蒙的眸子有些晦涩,秦亦灏不肯过问她当初在基地的事情,她主动提起来,他就岔开,他这一段对她虽然比以前还要宠溺许多,可平时却也不怎么接近她,这样状似不经意的疏离也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姜衫手指绞在一起,指尖泛起了青白色。
果然,拿过了冷饮的秦亦灏,径直坐在了姜衫的对面。
白岐就是有这样大的本事,他活着死了都能把她的生活搅了个天翻地覆,姜衫心里突然就烦躁起来,也不知道是在跟谁赌气,姜衫再次站起身来,面无表情的坐在了秦亦灏的身边。
“你头发还湿着…”
秦亦灏深眸微敛,作势欲起,姜衫死死的拽住他的袖口,声音怎么听都有些咬牙切齿。
“你再躲一下试试?”
秦亦灏高大英挺的身子就被那轻飘飘的小手给按了下去。
☆、第124章
客厅里骤然变得安静下来,秦亦灏垂眸深深的看着姜衫,眸色数转,想说什么,又猛地闭紧了嘴巴。
这样的角度让秦亦灏的余光难以避免的落在了姜衫的领口处,姜衫皱着一双秀气的眉毛,雾蒙蒙的眸子里闪着些火光,明显是想要跟他谈谈的意思,可她哪里知道,以秦亦灏的身高,那领口处莹润香软的两团根本不是那薄透的浴衣能够遮挡的住的,时刻警告自己要冷静自持的秦大少突然有片刻的晕眩。
可半晌,秦亦灏还是一寸寸把姜衫的手指掰开了。
“你头发湿了,这样容易感冒,听话。”
说完猛地收回了黏在某处的视线,径直站起身来,大步流星的去拿干净的浴巾。
秦亦灏有洁癖,这件事情姜衫一直都知道,永远不要妄图去揣测一个男人的心思,这一点姜衫也知道。
姜衫秀气的眉心皱了皱,瓷白的脸上闪过深思。
这么说,她是被秦亦灏给嫌弃了?
于是等秦亦灏拿着宽大的浴巾回到了客厅的时候,沙发上早已经没了自己心心念念的小女人。
***
姜蜜整整一晚上都没有合眼。
在姜衫那里听到的录音就像是一把带着倒刺的小刀,时时刻刻的剐在姜蜜心间最疼痛的方寸之地,对姜薇处境的猜测把姜蜜折磨的生不如死,即使心里知道姜薇在姜衫手里不会出太大的问题,可就算糟了点儿罪姜蜜都舍不得。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姜蜜就已经不请自来的等在了姜宅的门口,给姜衫打了好一会儿的电话她都不接,姜蜜虎着脸不耐烦的按着门铃,里面还是没反应,姜蜜就开始大力的敲门,势有姜衫再不开门就要把门给砸了的意味。
可敲的姜蜜手都疼了也不见有人来开门,姜蜜顿时气结,姜衫明知道她有多急着想见到女儿,偏偏还敢这样装聋作哑!姜蜜也不在意自己穿着的是双鱼嘴高跟鞋,黑着脸就开始踹门,巨大的声响把附近几所别墅里的人都引了出来,透过窗口诧异的往这边看,姜蜜也不顾形象了,急疯了的她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把姜衫给逼出来,边踹边嚷,铁了心要让姜衫颜面尽失。
“姜衫!你给我开门,你明明答应的今天带我去看薇薇,你再躲着不出现我就报警了!你再敢碰薇薇一根头发丝儿,我姜蜜这辈子跟你不死不休!我拼了这条命也得护着我那可怜的女儿,你这个狠毒的女人,昨天一言不合你就要卸了你亲妹妹的一条胳膊!你这样是犯法的你知不知道!你…”
“哗!”
姜蜜的骂声嚷嚷到一半,迎头一盆冷水就浇她了个透心凉!
水里面还带着零星没有化完的冰块,春末夏初的季节,大早上的天气还是冷的很的,这样一盆水浇下来姜蜜硬是被冻的半天没说上话来。
等姜蜜终于把那股子被冻得哆嗦的气息喘匀实了的时候,尖叫声还没出,就对上了一双比数九寒天还要阴冷的眸子。
秦亦灏单手拎着一个塑胶的白桶,面无表情的斜靠在二楼的阳台上,他约莫是刚从床上起来,脸上还带着未褪的倦意,领口的纽扣解开了两颗,露出结实漂亮的锁骨和一线绷带的边缘。
“靠近些。”秦亦灏敛眸看着姜蜜淡淡道。
被秦亦灏狠戾的视线看着,姜蜜背后起了一层的白毛汗,这人的视线宛若盯上的腐肉的秃鹫,让人不自觉的就生出了微窒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