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自果子李凡身脱离的仙界白狐,还让九旒敛着灵力,恢复不了仙身,仙神闯入魔域,却已惊动了魔界魔兵,发动了追补。
白狐惊慌乱窜,灵机一动,直奔往夏怡禾,朝她胸前的月螺钻了进去。
一阵云影光晕,牠直让这仙物送到了南海。
夏怡禾的月螺,和侍官沧浪身上另一逆了方向的螺纹本是一对。两螺互通,任意往来。
南海仙界边陲,先时乱滚覆厚的云,已清淡不少,不时还能见着湛蓝青天。
自澜魁溟海回了仙界,南海水军势如破竹,当日山门一战,银爻且伤了还未退离凡身的水玉,激怒了蓝鲛族,顷刻战得鲛灵缩回了魔海求援,半点不敢再躁进。
溟海仍镇在边陲,尚未回水晶宫,说是为了近魔域观察鲛灵势态,实际上,所为自有其人。
侍官沧浪拄着他沧镰刀,守在将军帐外,却为倏然窜出的白狐与几名追赶的魔兵惊扰。
白狐?牠打月螺钻出来,自是与地伶千方同路。想来,是神帝遣凡守她的仙官。他想起先时入凡找夏怡禾,在那山门市集里,确实见过一狐神转生的凡人,或是为了留守地伶身旁,他那本不高的灵气,仍收敛了些,不若战神苍羿凡身那般勇武。
沧浪杀下魔兵,封了月螺门。抱起陡然得救,奄奄一息软了腿的白狐。急入军帐相禀溟海。
「殿下。」沧浪入账,见溟海一身澜纹青衫,正坐案边,同水玉看着海图。
那水玉,心思倒也简单,这么落一世劫,便让海王后如愿的对上了那战神苍羿,溟海乐得解脱,也不再躲着她。南海收了战,她这么同溟海混在边陲不回宫,倒是为了不时还能去凡界偷瞧那洛翎飞。
「怎么?哪里来的白狐?」溟海瞧见那白狐落了不少伤,正呜呜哀鸣,沧浪那神色也不对劲,凝了几分心思。
沧浪急将白狐递了上,向溟海禀明了白狐来历。
听沧浪道白狐回复不了仙身,溟海捏了诀,朝牠施了几回咒术,白狐却一点没有动静。
「解不开?」水玉凝起眉在旁瞧着,心下甚觉稀奇。以溟海的修为,在仙界除了几位上古前辈,已少有人望其项背,何况这不过收敛仙元的小术,他竟一点办法也没有。
溟海亦锁着眉,轻摇了摇头,苦苦寻思:「牠从魔域逃出来,那里,谁还有这等修为…。」
水玉不信邪的试了几试,自也无所帮助。
见这两个主子束手无策,沧浪显得愈发着急:「殿下,这月螺听不见地伶,已经好一阵子。她困在魔域…,我…。」
他早发现月螺已不在夏怡禾身上,但他先时受令随鲛族上前线打鲛灵,半点脱不了身。如今溟海在,没有他首肯,他也不敢再任意出入凡界。
溟海自然晓得他又想去找那地伶千方,看来一世劫,也不够消磨这沧浪的情心。但这白狐身上灵气甚是蹊翘,绝不能轻率。
他量了几量,道:「不行,沧浪,这事不小,何况那月螺,似已入了魔域,更不能随意出入。带这只白狐,速回宫禀告父王,让父王发落。」
沧浪接过了白狐,勉强一揖。
溟海既已出令,沧浪再着急,也只能先行携白狐回了水晶宫。
海水浮浮晃晃,暖洋洋的。
南海水晶宫里,海王还悠悠哉哉,同树王伏稷对棋。溟海回了仙界,鲛灵输得歪惨,他心情可好的不得了。
「伏稷。」海王边挪着棋,边持着角螺樽仰头送酒,咂了咂嘴,道:「我瞧你少混到凡间找人对阵,上回乱助那青川君是魔族的棋子,好在让溟海杀了。这回送了那星魁几道阵法,人却给掳到魔域去,我瞧你,这眼光有时不太灵。」
伏稷瞧着子儿,顺了顺他扎人如树须的山羊胡,挑眉瞪眼道:「我想他该在月盟敌那魔族,谁想还去了魔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