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2 / 2)

案上,一片小小的花瓣静静躺着,莹白洁净,好像藏着一丝清香。

作者有话要说:

☆、择婿

不出徽妍所料,戚氏对于她和王萦这么迟回来的事十分不满,将她们数落了好一阵。

徽妍哪敢辩解,只得说甥女们实在太喜人,不舍得离开。戚氏还是絮叨不已,最后,徽妍和王萦一左一右甜言蜜语,又拿出在长安为她买的各色物什呈到面前,戚氏才露出笑容。

“再是这般不老实,日后出去也莫回来了!”戚氏教训道。

二人忙连连称是。

陈氏在一旁看着,笑道,“徽妍,你是不知晓,姑氏这几日一直在为你谋划婚事,可你偏偏不在,故而心急。”

徽妍讶然,看向戚氏,“我的婚事?”

“不是你的还是谁的?”戚氏没好气地嗔她一眼,“今年本是要为萦物色,如今你回来,萦倒是不急了。”

徽妍苦笑:“母亲,我也不急……”

“这是什么话,岂有不急之理。你以为你多大了?二十四了!”戚氏重重强调了后面几个字,叹口气,“都怪你父亲,当初若将你早早嫁了,也不会有这些烦心事……”

“母亲,”王萦见她又要念叨,忙道,“你为二姊寻了什么好亲事?”

戚氏来了精神,道,“我托了亲戚们去打听哪家男子独身未婚,这几日回了消息,可是有些。”

“都是何人?”王萦道。

“未曾细说。”戚氏笑盈盈,“亲戚们比我等识得人,徽妍如今既归家,明日我就将他们一一邀来,且问如何。”

王萦点点头,瞅向徽妍,只见她淡淡笑了笑,没有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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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姊,为何不让我告知母亲兄长将复职之事?”夜里歇息,王萦忍不住问徽妍。

徽妍正整理着长安带回来的物什,看看她,“萦,此事可已有了朝廷诏令?”

“不曾。”

“既不曾有,便还不能作数。”

“可或许能让母亲不那么着急。”王萦撇撇嘴,“我们家的亲戚都是弘农人,识得的必也是那些乡邑之家。兄长若回了长安,二姊能选的人便大不一样了。”

徽妍莞尔,忽而想到离开长安之前的那夜,长姊和姊夫说的话。

那日黄昏,周浚从府衙回到家中,王缪与他说起司马楷送徽妍与王萦回来的事。

“又欠他人情,定当好好酬谢一番才是。”王缪说着,笑笑,忽而看向徽妍,“说来,我今日想着,司马府君倒是个不错的人选。”

徽妍的心撞了一下,面上却平静,“人选?什么人选?”

“你夫婿的人选啊。”王缪拉着她的手,笑眯眯地说,“我上次回家,母亲就叮嘱了我几番,说要我等在长安为你觅一门亲事。”

徽妍听得这话,脸上的热气再也无法掩饰,蹭蹭红起来。

“说实话,这亲事实不好寻。长安的世家子弟,谁人不是二十岁之前便成了家,剩下的那些,不是家世不行便是人品太差。我们这般人家,总不能找个门户低的,失了父亲面子。可巧,司马府君是正好,品貌端正,还是尚书丞,岂非天作之合?”

周浚想了想,摇头,“他有一双儿女,徽妍却从未嫁过人。与他成了家,岂非未过门便成了母亲?不妥不妥。”

王缪“啧”一声:“有儿女又如何?娶过妇,才知晓成家不易,知晓疼人。我听说,早在他刚刚丧妻之后,往他家的媒人就不曾断过。可司马府君怕娶了个对儿女不善的新妇,总不敢应承。徽妍可不一样,司马府君与徽妍相识,知根知底,全长安也寻不出一个比徽妍更配他的女子了。”

“他对徽妍知根知底,你对他知根知底么?独身许多年,说不定早有妾侍。”

“莫胡说,我从未听说他有妾侍。”

“人家有妾侍会与你说?”

“你不信便去问啊……”

这件事,王缪起个头,在与周浚的拌嘴中结束。徽妍又羞又窘,虽然心中十分盼望,却不敢明说,只觉当年那种患得患失的心情又回来了。幸好后来王缪对她说,一定会去打探明白,若真是不错,便去问意……

“二姊,你笑什么,怎不说话?”王萦不满地说。

徽妍将脸上的傻笑收起来,道,“母亲也不过是托亲戚们问问,此事还未定。”

王萦急道:“可母亲若是觉得谁好,定了呢?”

“什么定了?”陈氏走进来,听得王萦的话,问道。

王萦看到她,讪然,瞅瞅徽妍,道,“长嫂,我是担心母亲给二姊挑了个不好的夫婿。”

“放心吧,不会差。”陈氏笑着说,一脸神秘,“今日家人去请大伯母、二伯母,她们都说,挑中乃是无双俊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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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张公子,虽说家中田产是比不上弟妇这边,可人品好啊。”大伯母于氏将一枚蜜饯放入口中,“娣妇,此人可是纯孝。父亲过世,他按周礼所言,守丧三年,不食肉不饮酒,穿斩衰卧草铺,连郡守都知晓了,要举他做孝廉。”

戚氏颔首:“如此说来,他是个孝廉。”

“还未定下,可风声传得紧,八成是了。”

戚氏与下首的王璟、陈氏对视了一眼,微笑:“不知这位张公子年纪几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