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守的将士们很是犹豫,虽说他们早就饿了馋了,但值守时不许喝酒是秀将军定下的规矩,违反了是要挨罚的。
郑阿牛道:“傻了吧,这么多的酒肉,将军不许,我从哪里变来给你们?”
他带着人先在一旁吃喝起来,硬拉着当值的将领一起吃喝,说说笑笑:“伪帝的军队不可能过来的,前头还有三道防线呢……”
一个半大孩子伸手拿了第一块肉,一个中年士兵喝了第一碗酒,万事开头难,有人带头,越来越多的人跟着伸了手。
不一会儿,但凡是沾了酒肉的人全都昏睡过去,于是显得不远处的村庄越发热闹喧嚣。
郑阿牛肃了神色,整一整身上的盔甲,提着刀带着人扬长而去。
几声鸟鸣过后,黑漆漆的小道旁钻出了一队人马,小心观望,郑阿牛迎上去,悄声道:“跟我走。”
这队人马正是魏不惧手下的精锐,他们脱去了魏军的正规军袍,而是模仿泥腿子们五花八门的穿着,只在左臂上绑了一根白布条——这是郑阿牛的要求,说是方便他把人领进去。
一路安静顺当无比,偶尔遇到一两个多嘴多事的,也被郑阿牛抢先砍死了。
魏军兵分两路,一路直奔村庄,一路直取铁矿。
矿山守卫战斗力稀疏平常,又有大半醉死在地上,魏军不费吹灰之力便夺得了掌控权。
还未来得及高兴,忽听一旁喊杀声震天响,一队人马冲杀进来,不分青红皂白就砍了过来。
黑暗之中,魏军也没看清楚到底是什么人,只当自己是中了埋伏,当即与对方战成一团。
他们打得火热忘我,另一旁圆子带着郑阿牛等人闲适观战,瞅着哪里似有要歇火的意思,就又跑上去补上一刀。
双方战得正酣,圆子自腰间缓缓抽出一把长刀,提着刀沉默地往前走。
郑阿牛等人开始不知他想干什么,随后明白他是想要上场杀人,就有人想要拉住他,劝他别去。
毕竟这些日子,他们都没见过这位方乾动过刀兵,就算有人挑衅,他也只是笑笑,从不下场。
又因他字写得特好,文采风流,大家都只当他是个生得高大的文弱书生。
书呆子犯了呆劲儿,想要下场和人打架,这可不行。
众人好心好意地拉着圆子,摇头摆手,苦苦相劝。
圆子笑笑:“我自有主张。”
有始终看不惯他的就冷笑:“放他去,让他自己试试,他才知道锅是铁铸的!”
拽着圆子的人始终不肯松手:“别理他们,将军收拾完村子里的崽子们就过来了。”
圆子抬手一抚,他也没看清楚是怎么回事,手便莫名一酸松了开去,等到反应过来,圆子已经提着刀往前去了。
有淡淡的月光透过云层洒下,他们看到他提着那把长刀,鬼魅一般地闪入正在激战的申国人与魏军之中。
也没看清楚他到底是怎么弄的,只见寒光一闪,申国领头的将军便已身首分离。再接着,又听魏军将领一声惨叫,人头落地。
一把长刀舞成一团白雪,他玄衣肃颜,宛若神祗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