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节(1 / 2)

送镯子的人到底是谁,能在她心里有如斯分量,让她护到这个地步尽管不想承认,但陈博衍心里还是漫起了一股醋味儿,这是他从来没尝过的滋味。

毕竟上一世,萧月白身上可从没出过这样的事。她从来是那么的守礼、温顺,也一心一意的全在他身上。

那个萧月白,到底去哪儿了

陈博衍只觉得满心烦躁,他现下只想钻进她的心里去,把她所有的心思都弄得清清楚楚。

在他面前,萧月白不准有秘密。

萧月白见他迟迟不开口,深冷的眸子漆黑的仿佛不见底的古井,之前好容易聚起来的那一点点勇气又逐渐散去了,她低头小声说道“你快放手,这儿是寿康宫,人来人往的,让人瞧见了再说给太后听,总归是不好。”

陈博衍眯细了眼眸,他没有放开她,反而是拽着她,转进了小佛堂中。

佛堂之中,空无一人,唯有檀香袅袅,一片寂静。

陈博衍将她按在了枣木圈椅之中,两手按在扶手上,将她罩在了自己的阴影之下。

他淡淡开口“你放心,这个时候,这儿绝无人来。”

萧月白本想说事有万一,却听陈博衍又道“即便有人来,那又如何,让她们看去听去说去,你是我未过门的妻子,即便如此,也不算为过。”

萧月白咬了咬唇,低语道“我们还不曾成亲呢。”

这是她的心里话,却正中陈博衍心中最在意的那个地方,他失神自语道“不曾成亲,不错,就是不曾成亲,所以你还能反悔。”

萧月白怔怔的,不知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陈博衍回过神来,目光重又落在了她的脸上。

白净的脸上,温润的眸子里,映着他的影子,这让他心里略微好受了一些。

他抬手,轻轻抚摸着萧月白的脸颊。

粗糙的指腹摩挲在柔嫩的肌肤上,令萧月白有些麻酥酥的,她忍不住向后缩了一下,想躲开他的手。

不知什么缘故,眼前的陈博衍,让她畏惧。

然而这一举,却刺激到了他。

陈博衍瞳子一阵紧缩,他将萧月白按在了椅背上,自己强行贴了上去。

温热的唇覆盖着自己的,只是薄薄的两瓣,却蕴藏着无穷的力量。

这和上一次在南安寺里那蜻蜓点水一般的吻不同,陈博衍的唇满是不容抗拒的占有,双臂强横的按着她,男人身上那淡淡的麝香味儿,此刻忽然浓郁了起来,潮水一般的将她淹没。

萧月白于男女之事,全无半分经验,即便有过上一世的那一夜,到了如今也薄淡的仿佛一场不真实的梦。

“嗯”

她想说些什么,才张口,却被陈博衍所趁。

陈博衍的攫取索讨,令她头晕目眩,战栗一阵阵的自腰肢向上蹿去,她惶恐却并不讨厌。

她能感觉到,陈博衍正在急切的渴望着她,看似蛮横霸道的举动,底下却透出了他的不安。

萧月白目眩神迷,忍不住伸出手,纤细的胳臂环上了男人宽阔的背脊。

陈博衍微微僵了一下,便将她自椅上拖起,用力的抱在怀中。他左膝微曲,抵在椅上,将萧月白禁锢在自己和椅子之间。

良久,直到两人都喘不过气来,陈博衍方才抬起了头,却又啄吻着她的面颊,低声呢喃着“月儿,我只有你,也只要你。我不许你变心,我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陈博衍的。”

萧月白微微喘息着,半晌才低声说道“你别拿着哄姑娘的那套,用在我身上,我可没那么好糊弄。”她的胸脯剧烈的起伏着,即便裹着厚实的冬衣,也大约能看出那姣好的形状。

她抬起头,迎着陈博衍的眼睛,她开口,嗓音柔哑“我不是你当年后宫里那些嫔妃”

他到底是有过多少女人,才能如此娴熟的对付她那些甜言蜜语,大概也跟别人说过吧。

虽然明知道,如今想这些,只是庸人自扰,但她就是忍不住的要去想。

毕竟,即便没有了她,陈博衍还是可以去有别人,而且或许还是许多人,这无关理智,只是发自于心的感情。

陈博衍哑然,他当然想不明白萧月白这一句到底是从哪儿来的。

当年,所有人都知道,那个权倾天下的暴君,后宫竟是空无一人,只除了萧月白。

他剑眉一凝,沉声质问“什么嫔妃你在想什么”

萧月白却觉得他只是在蓄意的糊弄敷衍,她两手握着圈椅的扶手,身子忍不住有些微微的颤抖。

她压低了声音,斥道“你明知故问,我知道那都是上辈子的事情,但我不喜欢你把用在别的女人身上的法子,再用到我身上。”言至此处,她便有些哽咽,转开了脸庞,又絮絮说道“夫妻,本当是同心同德的,你却什么都不想跟我说。我不晓得你是怎么看待我的,我不喜欢这样”

话说到一半,萧月白心中忽然灵光一闪,一个从前并没有意识到的念头忽然在脑海中冒出,强烈的恐惧像铁爪子一样攥住了她的心。

她重又看向陈博衍,红润的唇轻轻哆嗦着“博衍哥,你是因为要当皇帝,才跟我这样好的么”

陈博衍更是愕然,他没明白萧月白怎么会有这样的疑问。

他的沉默,笃定了萧月白的猜疑。

只因他们是自幼定下的亲事,她便从未向那个地方想过,但京里一直有传闻萧家是功勋世家,她的父亲是朝中重臣,兄长萧逸安近年来也在军中崭露头角,淑妃当年与她萧家结亲,可谓是颇有远见。

这样的话,萧月白以往也曾听过,但她并没有放在心上,毕竟皇帝早立储君,陈博衍又不是太子。

然而上一世,陈博衍实则是当了皇帝的,并且今生他也依然有此打算。

正因此,他才会一反常态来跟她亲近,甜言蜜语不过只是想抓牢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