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愿顺者,就逼到他愿意为止。少主,您说是不是?”云修大笑道,“少主一向是这个做派,李重元,你多虑了。”
柴昭并未搭理云修,看向身边另一人道:“吴佐,你即刻回营,告诉你弟弟,人马隐于山中,没有我的命令,不得现身。绥城正在办如此大的喜事,可不能扰了他们的性子。”
“属下得令!”吴佐低声应道,不敢再耽误,起身便离开了。
“云修。”
“属下在。”云修凑近柴昭身侧。
“殷家堡大少爷娶妻,我们都到了他们的地界,哪有不随礼的道理。”柴昭端起酒盏一饮而尽,“你替我去趟殷家堡,得好好给他们贺一贺才是。”
“殷家哪会缺贺礼...”云修仿佛明白了什么,收住垂头道,“属下知道该怎么做了。”
李重元见云修顺从的模样,忍住笑道:“这个云修,虽是桀骜不驯,可却对少主言听计从呢。”
云修鹰眼一瞪,冷冷道:“重元郡马爷,天下能胜得了我的也唯有少主,你若是打得赢我,你说什么,我也做什么,如何?”
李重元无可奈何道:“云修,傻子都听得出我是说笑,你这么当真可就没意思了。”
“我云修不会说笑。”云修起身道,“少主,待属下办完事,再回去找您。”
见只剩下自己和柴昭,李重元道:“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柴昭看着窗外还未走尽的迎亲马队,镇定道:“绥城这样繁华,当然是好好逛上一逛再说。”
李重元会意一笑,“来绥城之前王爷就有吩咐,殷家堡这个朋友,少主必须交下。都说殷坤父子颇有能耐,能在乱世中把绥城这个地方经营的妥妥当当,原本我还不大信,今日踏入绥城,才不得不承认这殷家确实厉害。绥城之繁华,可不输咱们的云都啊。”
柴昭执起酒盏悠悠的喝了口,不紧不慢道:“绥城富饶,殷家又是马帮出身,这些年定是攒下不少钱银粮草,我大周与梁国苦耗两载,国库早已经不堪重负,叔父雄才大略,虽是把纪冥那厮逼退梁国,可纪冥狼子野心不可不防!叔父让我亲自来绥城,看中的还不是殷家这股不可小觑的力量?绥城与梁国接壤,他日你我要攻梁,也得靠着这块地方。”
“攻梁!?”李重元面容微变,“少主...重元一直以为少主只为护国尔尔。想不到您竟有...一统天下之念!?”
柴昭微微笑道:“与重元你说笑罢了。”
“怎么会?”李重元目露严峻,“少主哪是会开玩笑的人。我与云修他们追随您多年,只要少主一声号令,刀山火海我们也在所不辞。只是重元不明白,这天下...莫不是还为那昏庸无能的南宫一族...”李重元不敢再说下去,迟疑的端起酒盏,小心瞥着柴昭的神色。
柴昭也不闪躲,按下酒盏道:“大周的江山,本就是我爹与叔父的功劳,结果呢?我爹含冤而死,叔父贬至苍山...若不是南宫一族指着我柴家抵御梁国,没准此时我们已经被赶上苍山也说不定。重元...”柴昭注视着李重元的眼睛,顿了顿道:“你与郡主已经成亲,也算是我柴家的人,我柴昭所想,不会瞒你。”
李重元垂下眼道:“少主刚刚所言,王爷,还有婧儿...知道么?”
柴昭颔首一笑,替李重元的酒盏斟满,“叔父韬光养晦十余载,重元不会真的以为叔父已经心灰意冷,但求安稳余生吧?郡主冰雪聪慧,会不明白王爷的心思?”
李重元眉间动了动,脸色虽依然镇定,可话语却有着掩不住的颤抖,“少主的意思...重元明白了。婧儿已经是我的妻子,她的事,柴家的事,便是我李重元的事。少主与王爷大可放心。”
柴昭按了按李重元的肩,执起酒盏与李重元的碰了碰,仰头一饮而尽。
殷家堡
——“礼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