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着她,嘴唇贴在秦淮耳边,秦淮听得到他急促而粗重的呼吸声:“想知道什么?”
“我们是怎么逃出来的……还有东皇钟,逍遥宗……”
秦淮的话没说完,又被他吻住,对方咬着她的嘴唇轻声道:“你不是曾在钟里见过吗?就是那样逃出来的。东皇钟很好,其他的不要管了。”
秦淮还想说什么,却被死死吻住,她根本没办法说话,同时因她也想念师广陵,就没再拒绝他。
“……唔——!”
秦淮突然闷哼了一声,她睁开眼睛,模糊的视线立刻被挡住,对方在用很大的力道抱她,秦淮渐渐喘不过气。她抓着他的肩膀仰起头,挣扎着喘xi道:“道长,等一下……”
秦淮觉得奇怪,师广陵太热情了,有种淡淡的怪异感……又说不出哪里奇怪。或许因为她眼睛不方便,所以感觉跟之前不同?还是因为刚经历过生死,师广陵也没有安全感?她一边想着一边尽量去配合他,虽然因为她眼睛看不清楚,多数时间都是迎合——尽管只有迎合而已。
秦淮被累个半死,师广陵却跟个万年没开荤的老处男似的,得寸进尺……想骂人了,身体太累,还是不骂了,等她休息好了再跟他一并算账。
“长泽……”
“嘘——”
对方突然用手指轻轻压住秦淮的嘴唇,那根手指沿着秦淮的唇慢慢描过:“不许叫这个名字。”
秦淮那时候脑子有些混沌,她下意识问:“什么……”
“像以前一样。”
对方将嘴唇贴着秦淮的耳朵,轻声道:“唤我神君。”
他的声音有种奇怪的力量,令人下意识服从。秦淮好像傻了,丝毫异样都没察觉到,提线木偶似的呢喃了一句:“神君?”
“乖……”
*
果然如他所说所,第二天早晨醒来,秦淮就恢复了势力,她首先看到的是一个男人的胸膛,对方紧紧抱着她,长发盖在秦淮身上,与她的纠缠在一起。
秦淮终于松了一口气,轻轻将眼前的发丝撩开,小声嘟囔着:“道长,我好像看得见了。醒醒啦道长……啊啊啊啊啊啊!!!”
话说到一半,秦淮看清了身边躺着那人的脸,然后惊恐地尖叫起来,她的尖叫也很成功地把对方喊醒了。
男人皱了皱眉头,猛地睁开眼,盯了秦淮三秒钟之后才慢慢坐起身:“你醒了?”
秦淮已经吓得说不出话了——这是谁啊?!这是谁啊?!他怎么会跟她睡一张床?!师广陵呢?师广陵呢?!昨天晚上跟她睡的不是师广陵吗?!
秦淮立刻抓着被子“噌噌噌”挪到墙角,将自己遮得严严实实。那个男人不明所以地看着秦淮,伸手想将她拉过来,秦淮却紧接着叫得更大声:“别碰我!!!你……你是谁啊?!”
那个男人冷冰冰地看着秦淮:“昨夜你睡在我榻上。”
秦淮听了之后几乎昏厥过去——她!出!轨!了?!
不可能……昨天晚上明明是道长的,怎么一醒过来就换了个人?!
秦淮紧紧抓着被子用力摇头:“不可能……不可能的,我昨天晚上明明跟道长……不可能的……”
她倒不是什么贞操观念强烈的人,却是个对爱情非常忠贞的人,突然之间莫名其妙给爱人戴了绿帽子,还在她完全主动但是又不知情的情况下,这无疑让人非常想死。怎么办……还是去死快一点吧!
秦淮急得直掉眼泪,她用力擦一把脸,抓着被子去摸自己的衣服:“……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我为什么……”
那人沉默地坐在那里看着秦淮,他什么都不说,就这样看着她时倒跟师广陵有几分相像。
——不对,若论容貌,这人与师广陵有七八分相似,从他刚刚说话的声音听起来也像……只不过相似是相似,但是完全就是两个人啊!师广陵本来就长得好看,这个人却长得比师广陵还好,若硬要比较,大约便是……师广陵如果是人类的极限,面前这位就是突破了人的界限,达到神的层次。
人类的容貌当然没法与神相比。
秦淮咬着嘴唇哭得一抖一抖:“师广陵在哪儿……你到底是谁……”
“阿淮……你仔细看看我。”
是长得像,她知道长得像,但是也不能因为长得像就把他当成师广陵啊!其他事还罢了,她可是跟一个并非师广陵的人上床了妈的……
秦淮想到伤心的地方含着泪一个劲摇头:“……为什么会这样,我……我不是故意的。”
那人突然伸手从床脚拿过一件袍子,走下床往身上一披,秦淮这才发现自己并没有在抱朴峰那个熟悉的屋子中,她身处一处从未见过的空间,面前的男人穿着红色与黑色交杂的袍子,背对她站在床前。他沉默一会儿,而后突然转过身,看着秦淮:“现在认识我了吗?”
秦淮差点吓厥过去:“你变成师广陵的样子也不是他啊……他到底在哪里……”
那人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俯身握住秦淮的胳膊:“你仔细看看我,我与师长泽哪里不同?”
秦淮听不进去,更不许他碰自己,那个男人只好松开手站在一边,等秦淮慢慢冷静下来,才敢靠近一点。
男人眉头皱得更紧,他似乎想给秦淮擦擦眼泪,最终还是没伸出手:“我是师长泽,虽然不全是……”
“什么意思……他死了?”
男人转了转眼睛,他也同样有双金色的眸子,只不过比师广陵多出一分傲慢:“他怎会死。”
秦淮紧紧盯着他,那人终于将真相说出来:“师长泽算我的一个转世,但因我只有这一个转世,说我是他也可以。”
他侧过脸来对着秦淮:“我现在的名字是东皇太一。”
“东皇……太一?”
他眯了眯眼睛:“你在人间历练一番,胆子越发大了。”
秦淮本来想试着接受,他这样一说她又受到了惊吓——这完全是另外一个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