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娘俩正说着话呢,肉肉扛着一头野猪回来了,“奶奶,爸,今个儿中午又可以吃红烧肉啦”扑通一声,把野猪放了院子里,“今个儿就抓了一头,就不用分了吧。”说着话,看向胡老太,明显等着胡老太拿主意呢。
“中,”胡老太嘴角不着痕迹的抽了抽,绷着个脸道,“肉肉啊,不是几天前才吃过红烧肉呢嘛,要不再换种吃法?”
“阿赖,”肉肉摸了摸小脑袋,点头,“可以啊,反正有的吃就行。”感觉最近消耗有些大,还是肉类的能量补充比较快一点呢。
于是,在李爱国不可思议的眼神中,肉肉把野猪又扛到墙根山去了。唔,搁这里有些碍事,还是放到一边去吧。
早饭的气氛也明显的因为肉肉的状态而变得欢乐许多,肉肉满意的点了点头,唔,还是努力的打起精神吧,大不了她回去再多睡上一会儿就是了,不能因为她而影响到家里人啦。而她,也是时候分得清什么才是她最重要的啦。
不要怪她自私,她再也不要因为那些莫名的事儿,影响到自己的家人了。他们才是她最重要的人啊,何况,就算是没有她的担心,这爷俩也活的好好的不是吗---肉肉没心没肺的想到。
比昨天多吃了两碗疙瘩汤,肉肉回屋睡觉去了。唔,虽说她已经打起了精神,可还是有些累啊,精神上的疲倦,大概也只能靠睡觉来补充了吧。
“爱国,早点回来啊。”李爱国临出门前,胡老太又嘱咐了一句。
“知道了。”
时间流逝,终于又到了晚上。肉肉吃完饭心满意足的上了炕,而胡老太盼着的神婆子,也终于要来了。
“这人怎么还不来啊,”胡老太在堂屋里不停的转来转去,“这都几点了,”看李爱国一副优哉游哉的样子,心气就更不顺了,忍不住就是一巴掌,“叫你亲自把人给接来,你就是这么接的?!”
“妈,”李爱国揉了揉被打疼的脑袋,委屈道,“那婆子自己说要晚上过来的,人家说明白了,白天过来也没用,肉肉这事儿,就得晚上才能解决呢。”
再说了,他都这么大的人了,啥时候老娘才能不揍他呢?!他老是有一种错觉,他就是那孙猴子,咋都逃不出老娘这如来佛的手掌心,莫名心累。
“咋啦,”胡老太见李爱国神色不对劲儿,眼睛瞪了起来,“我还打不得你啦,就算是你七老八十,躺了炕上不能动了,老娘想要收拾你的时候也照样收拾你。”
“得嘞,”李爱国赶紧告饶,“您说了算,谁让我是您儿子呢。”这会子老娘明显控制不住脾气了,他也是傻,这不是上赶着找揍呢嘛。
娘俩又等了一会儿,等听到有人敲门的声音,眼睛一亮,急急忙忙的就开门去了。
“是神婆吗,”李爱国隔着门悄声儿问道,“是就说一声,我给你开门。”
“是。”
“一边去,”胡老太一把掀开李爱国,明显激动了,“我给她开门。”
木门吱呀一声被胡老太麻利的打开,胡老太热情道:“大妹子,外面冷,快进来。”拉着人家的手就进屋里去了。
李爱国还没反应过来呢,自家老娘就把人给请进去了,摸了摸头,也跟着进去了。得嘞,自家老娘对他用完就踹的,他早就习惯了。当然了,他也习惯性的心塞上那么一下,就这样。
进了屋,李爱国就见他那个老娘一个劲儿的在跟人套近乎呢,这点他倒是挺佩服他娘的。他娘要真是决定了要讨好一个人,那绝对是说的天花乱坠,保证能让那人服服帖帖的,没见以前高高在上的神婆子脸都要红了吗。
所以啊,说不过他娘,一点都不丢人,真的!李爱国发誓,自家老爹都这么说过呢,老娘那可是生了一张巧嘴呢。
不过他娘对待别人,那是像春天一样温暖;对待他,大概就是跟冬天一样残酷吧。反正就没给他个好脸色,这么多年,他都习惯了,反正他娘那也是尽心尽力的把他给拉扯大了不是,没少吃没缺穿的,他还挺满足的。
李爱国在这边胡思乱想着呢,冷不丁的胡老太就吩咐了。
“爱国,去把家里藏得那点子烧纸都拿来。”
“哎。”李爱国应了一声,赶紧去了。
等回来的时候,在肉肉的屋子炕前,肉肉的正前方,已经摆好了香案,香案上点着两根蜡烛,香炉上三根香已经袅袅的飘起了白烟。屋子里一种莫名严肃的气氛,悄然酝酿了起来。
“娘,烧纸拿来了。”李爱国也不知道为啥,下意识的就把声音放轻了些,像是怕惊扰了什么似的,心里有些惴惴的。
“放那儿,待会儿听你婶子的话。”
李爱国原本还有些紧张呢,老娘这一句“婶子”一出,一下子就给这庄严神圣的仪式添上了乡土的气息。
不愧是老娘,到底是大风大浪里走过来的!
放好了烧纸,轮到那神婆子上场了。就见她上前跪在香案前,闭上眼睛,嘴里嘀嘀咕咕也不知念些什么,感觉神神叨叨的,然后正正经经的以头触地磕了三个响头。
李爱国正看得认真呢,这神婆子就沙哑着嗓音开口了,“行了,过来在这里一边烧纸一边念着小孩子的大名儿就行了,没有大名儿小名也可以。”
李爱国看了胡老太一眼,见自家老娘点头,这才上前烧纸。正要学着这神婆子的做法磕上个响头呢,这神婆子又出声了,“别磕,这个儿可是正对着你家闺女的,这老子给闺女磕头,你家闺女可是受不起的。”这可是要折寿的。
“就听你婶子的,没听见怎地?!”胡老太见李爱国又做多余的事儿,有点发飙了。
李爱国赶紧老老实实的照做了。
这边气氛正严肃着呢,那边肉肉也遇到了穿越以来最大的危机。
晚上吃完饭,狗狗肉肉像往常一样被孟修伺候着洗完澡,正要睡觉呢,突然一群拿着火把的人就闯了进来。
为首的是一个脸上带着疤的年轻人,也就二十来岁的样子,语气非常的冲,“孟康安呢,出来!”
“我在这里,”孟康安从容不迫的走在众人面前,道,“还有什么事儿吗?”今天不是已经游过街了吗,这会子又来干嘛?!
“有人举报,说你们家里藏匿了一只京巴狗,”年轻人不屑的表情几乎写在了脸上,“根据我的了解,你们家没有这精贵东西吧。说,从哪儿偷来的?”说道最后,两条眉毛都竖了起来,语气也明显的严厉了起来。
“我们家确实有一只小狗,”孟康安还是一副镇定的样子,“却不是偷得,是我们从垃圾场里捡来的。”他说的可是实话。
“你先把那只小狗交出来,”年轻人根本就不听孟康安的辩解,“随后我们再判断到底不是不你偷的,或者说,”话在这里一顿,明显的不怀好意,“是你孙子偷得!”
“可以,身正不怕影子斜,没做过的事儿我是不会承认的,也不会让你们逼我孙子承认,”孟康安说完这话儿,转身对躲在他身后的孟修道,“小修,先把小狗交给他们吧。”
“我不,”孟修抱着肉肉的手用力,把肉肉都捏痛了,“他们一定是为了把小狗抢去的,爷爷,你信我,真的,你看,前几天看到狗剩的那个小胖子就在那儿呢,”手一指,指向了缩在一个男人身后小胖子,“就是他,嫉妒我有狗剩,想抢过去呢。”
说到这里,话音里明显带上了哭腔,紧紧的拉住孟康安的衣袖,“爷爷,求求你了,救救狗剩吧,他们把它抢回去,狗剩一定不乐意的,”一脸期济的看向肉肉,“是吧,狗剩,他们对你肯定没有我对你好的。”
孟康安看到这里,还有什么不知道的呢。可是他不能,他不能为了一条狗毁了自己的孙子。这些人还有什么干不出来的呢,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这些人比土匪还土匪。他们爷俩,老的老,小的小,根本就从这群人的手里护不住这条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