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声绵长的、有力的鼓声在这个渐渐安静了的战场上格外清晰,震回了智月光的心神,震醒了将士们的求生意念。
一声声婉转悠扬的笛声响起,绵延战场,豪情飞扬。
就在这时,一阵整齐划一的‘哒哒哒’马蹄声传来,只是这马蹄踏在雪地上的声音在鼓声、笛声、喊杀声中不易被察觉。只是,虽然听不到,可是随之而来的,一股带着让人绝望的死亡气息却清晰的让士兵们心惊肉跳。
鼓声、笛声突然停止,一阵清亮的战马嘶鸣划破天际。在雪崩和朔北士兵的夹击中央,两队黑色轻甲战骑以极快的速度冲进战场。其中靠近雪山的一队轻甲战骑为两人一骑,马上,墨蓝劲装之人手拿厚盾,黑色劲装之人策马狂奔。另一队靠近朔北士兵的轻甲战骑则是轻装上阵,手里连武器也没有,腰间也没有挂着的佩剑,就仿佛正在赛马一般冲进战场。
但是这两队轻甲战骑的坐骑却全部都是难得一见的汗血宝马,马身只有轻薄的纯黑软甲护航,就连骑马将士身上都是难得一见的精良软甲,虽然没有佩剑,两手空空,可是他们的犀利双眸却也彰显了他们训练有素的战斗力。
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靠近雪山的一队两人乘骑的战骑上,纷纷走下手持坚硬厚盾的墨蓝劲装将士,狠狠地将厚盾插入雪中,将祥云军的盾兵护在身后,准备迎接雪崩。
而另一队靠近朔北士兵的战骑却以狂风席卷的方式对战突袭步兵,整齐划一的抽出围在腰间充当腰带的软剑,银亮的玄色软剑在早晨的阳光下阵阵发亮,配合着白雪返照的光芒,将朔北士兵身穿的银亮铠甲反射出来的光芒再度反射回去。
如此反射回去的光芒强烈且刺眼,双手遮掩的瞬间,战骑将士挥剑上前,冷面且毫不犹豫的在敌人眯着眼无法确定眼前状况的时候,挥下软剑,对朔北士兵进行砍杀,下手快、准、狠。
而另一侧,天灾雪崩席卷而下,可是下来之后却不带着令人心颤的大范围暴雪,而是如小雪球一般一个一个席卷而下,撞在厚盾之上瞬间四散开来,变成了没有威胁性的天降雪花。
而在这场没有了威胁的雪崩之后,一群从头到脚,连头发和脸都易容成雪的颜色的人,手执刀剑冲了下来,竟然有埋伏!
而这时,靠近雪山的这队黑衣软甲军才甩出腰间软剑,冷面上前杀敌,一手一个,快如闪电。而手持厚盾的墨蓝色劲装将士们,在确定山顶不会再滚下雪球之后,一个个左手甩出袖口中的三叉金钩倒刺、右手甩出银亮短刀,直冲而上。
尚博厚带着祥云军逃过一劫,心里还是心惊肉跳,可是此刻他的脸上没有心惊肉跳的惊恐表情,只有瞠目结舌的震惊!
震惊于那些黑色软甲军衣摆上的刀刃绣样,那…那就是传说中的战刃!是就连智月光和季三少都没有见过的战刃,就连跟在王爷身边十年的他也只见过一次却也只是惊鸿一瞥的战刃!
可是穿着墨蓝劲装的人是谁?他们跟着战刃一起到,而且武器诡异,身法奇怪,可是各个战斗力惊人,杀人无数。这些人是谁?王府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一支队伍?可是当他看见最前头的凌霄仄的时候,瞪大了双眼,那…那不是…那不是王妃麾下的人么?难道这群训练有素的墨蓝战队是王妃的?
不怎么露出表情的尚博厚,此刻脸上带着一阵惊恐和惊喜,一喜一吓,倒是看起来有些扭曲感。
咚咚咚的战鼓声传来,震醒了有些呆立的尚博厚,他这才猛然想起,他们还处于劣势之中,看着远处的红色战旗,读出其中的旗语,尚博厚迅速将祥云军整军,在战刃和墨蓝战队的保护下迅速撤兵回营。
“摆防御阵!撤兵,回营!”
尚博厚带着剩下的将士迅速撤退,将战场空余出来,虽然眼神仍在战刃身上,可是余光瞥见墨蓝战队的时候却露出骇然的表情,王妃的这队人马训练了多久?应该不超过两三年吧?可是,他们的战斗力却并不输给战刃。
若是让尚博厚知道墨云千的这队人马只训练了一个月,那他是不是要郁闷的吐血?一个月!一个月竟然就训练出了跟战刃可以相提并论的将士,靠,这让他们这么些将军活么?
雪山上下来的那些人全部被凌霄仄带人杀个精光,战刃也只是从旁辅助,在确定雪山上不再有敌人之后,且发现他们也插不上手之后便迅速退开,转身朝着朔北军的突袭步兵而去。
王妃命令,杀光这些突袭步兵,一个不剩!
朔北军大营里,一个身材不错却带着斗篷的女人正咬牙切齿的看着雪山这里,猛的一敲战鼓,变换阵型,准备退后。
可是,墨云千哪里会给他们退后的机会?从索白藏后方突然冲出一批黑色轻甲战骑,又是黑色轻甲战骑!
他们阻挡了朔北军的退后,前方、后方,两方夹击,不给他们退后的机会,突袭步兵虽然各个功夫不凡且动作诡异刁钻,可是面对凌霄仄带领的人却变得毫无优势可言。
“于超兄弟,这些突袭步兵交给我,你们对付朔北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