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就凭一把剑!当年我大哥和三哥先后出事,就是在百里师兄拿到了这把朱雀剑之后不久,虽然他们和百里大哥一直都有嫌隙,但也从来没有正面起过冲突,大哥他们第一次对百里师兄动手,就是在这把剑出现后的第三天……所以,我相信,这把剑是当年那件事的关键所在!”
“所以……你就打算把剑盗走,然后看看书院之中,有谁会特别地觊觎朱雀剑,密切地关注着这把剑的去向,然后找你下手?”
“没错!那人既然会为了朱雀剑在天岐山上杀人,必定是十分看重此剑,他在百里师兄手里吃亏得不到,眼下见到朱雀剑出现在了书院里,肯定会再次想法设法地夺走它!”
“唔,”白司颜点点头,“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而且——”
“而且,”闻人海棠推开门走了进来,“为师差不多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
没想到闻人海棠会突然出现,唐云斐不由一惊,露出了几分慌张的神色。
“闻人老师,你、你怎么也过来了?”
闻人海棠摇了摇扇子,没有看他,只剔着眉梢冷嗖嗖地看了眼东倾夜,反诘道。
“你们能来,难到为师就不能来吗?”
张之卓心系兄长之仇,当即上前一步,凛然追问!
“凶手是谁?!”
闻人海棠微微俯身,凑到他的耳边,捏着团扇掩住嘴,悄然地说了一个名字。
话音落下,张之卓几乎是想都没想,便脱口而出——
“不!不可能会是他!”
☆、219、百里月修的狐狸心!
“嘘——”
闻人海棠浅笑着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提醒道。
“小声点,小心隔墙有耳。”
张之卓仍是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囔囔着说不可能。
“不……我不相信!你骗我!一定是你在骗我!”
一听张之卓连敬称都不用了,可见是吃惊到了一定的境界,唐云斐不由上前两步扶住他,递去了担忧的目光,就连白司颜都忍不住挑起眉梢,露出了几分疑惑的表情。
闻人海棠摇着团扇,似乎早就猜到了他会是这样的反应,嘴角边仍是似笑非笑的神态。
“为师为什么要骗你?为师跟你一样,只想把杀人的真凶找出来,至于对方是谁,在为师看来并没有太大的关系,所以……为师也没必要刻意地栽赃嫁祸给某个人,你说呢?”
“不会的,不可能是他!”张之卓摇着头,完全无法接受闻人海棠的指认,“全天下所有人都有可能是凶手,但只有他不会!”
“哦?是吗?”闻人海棠幽幽一笑,不再赘言,只简单地反问了一句,“为师只问你一句话,当年的那件事,一开始……是因谁而起?”
“因谁而起?”
听到闻人海棠这么问,张之卓下意识重复了一遍,尔后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唰”的就白了三分!
边上,唐云斐跟着沉吟了片刻,随即抖抖着嘴唇,瞪大了眼睛看向闻人海棠。
“老师……你、你是说……杀人的凶手是、是……”
不等话音落下,张之卓目眦欲裂,像是能滴出血来,抬头死死地盯着闻人海棠,仿佛他才是幕后真凶一般。
“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话一出口,便是再不想相信,却也不得不……信了一半。
闻人海棠的回答很简单,只有三个字。
“为了剑。”
“你这不是废话吗?”站在边上听他们打哑谜打了半天,白司颜只觉得一头雾水,还不容易可以插上话,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我也知道是为了剑啊!大家都知道问题就出在这把朱雀剑上,但是……你能不能不要藏着掖着的?到底谁才是杀人的真凶啊?快说快说!”
“急什么,我说了你又不认识,不过是个你没听过的名字而已,对你来说跟路上的甲乙丙丁有什么区别?”
被闻人海棠堵了一句,白司颜动了动嘴皮子,本想反驳他两句,然而转念一想,却是觉得他说的……太特么有道理了!完全让她无言以为的有没有!
“说的也是……那……你至少告诉我,那凶手跟他是什么关系啊?为什么他反应会这么大?”
“这个问题,”闻人海棠轻拂了两下团扇,转头看向张之卓,“你还是自己问他比较好,顺便……还能了解一下当年的事情始末。”
白司颜抬眸看向张之卓,见他一脸惨白,额头冷汗淋漓,险些连站都站不稳了,哪里还有闲情逸致回顾往事,即便转向唐云斐,开口吩咐了一声。
“看他这模样一时半会是想不开了,你先拿张椅子给他坐下吧!”
“哦!好……”
唐云斐忧切地看了眼自己的好基友,继而转身忙不迭地拽了张椅子过来,放到张之卓的身后,拍着对方的肩头想要说几句安慰的话……原本滔滔不绝的口才,在这个时候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断断续续艰难地吐出了几个字节后,便沉默了下去。
白司颜好奇心切,剔眉催了他一句。
“你来说吧,当年具体是个什么样的情形?”
“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三年前我才刚上天岐山,还在黄字阁里呆着,之卓也是,”稍稍顿了顿,唐云斐思索了片刻,努力地回忆着当年那桩惨案的来龙去脉,“发生那件事的时候,我们也是一头雾水,是后来暗地里做了几番调查和追问,才知道了一个大概。”
一边说着,唐云斐下意识抬头看了眼闻人海棠。
闻人海棠坐在白司颜身边,一手搭着她的肩头,立刻就被她拍了开,但很快又搭了上去,再次被拍下……连着好几次,白司颜终于没再理他,他才回头对着唐云斐点了点头,道。
“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