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他超然物外,淡泊名利。
这显然是扯淡!
没有哪个真正超然世外不染尘埃的家伙,能够坐上紫炎国国师那么高的位置,甚至还在权力的最中心不动声色地斡旋!
第二,他看多了奇珍异宝,一把朱雀剑在他眼里已然是微不足道的东西了。
如果真的是这样,白司颜倒是忍不住有点儿蠢蠢欲动了。
花宫岚出身凤鸣国,他之所以能被紫炎帝君请为国师,就是因为他当年在天岐书院一鸣惊人,声动天下!
换言之,他的秉性早在年少的时候就已经成形了,对他有着潜移默化影响的,并不是紫炎国,而是凤鸣国——这意味着什么?简直就是用脚趾头都可以猜出来好吗?!
凤鸣国肯定是个富得流油的皇朝!巨有钱,巨多金!
白司颜深信,一个贫穷的国度,是养育不出像花宫岚这样养尊处优、视金钱如无物的精英人才的!
所以……一想到凤鸣国那整个闪闪发光的国库都是自己的,白司颜就算再怎么抵触某只国师,这会儿也禁不住成为天下第一首富的诱惑,情不自禁地有点儿小激动了……
垂眸看到白司颜两眼发光,发直,一副神游天外的表情,花宫岚随手就敲了一下她的脑门,愈发觉得这娃儿歪得厉害,拧不正了!
“想什么呢?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没什么……”
白司颜捂着额头微微敛眉,眼角却还是笑着的。
见到众人都朝这边看了过来,花宫岚虽然并不怎么在意,但毕竟身为老师,也不好做得太过分,便没再理会白司颜,转身走回了讲习台上。
“张之卓的事情自有师尊们会处理,你们引以为戒便好,不必把太多精力花在这种事情上面,现在我们开始上课,把棋谱翻开……”
收起白凤剑,白司颜坐回到位置上,还没等东倾夜把棋谱翻开,单是听到“棋谱”这两个字,她就已经有点晕了。
听得哗啦两声,低头看了一眼,果然上面密密麻麻的,布满了黑白相间的棋子。
对此,白司颜只想说,她会下跳棋,会下五子棋,会下飞行棋……但围棋什么的,自从在九岁那年被圣母月虐得大哭了一场之后,就留下了一个极大的阴影!
后来,但凡别人问她,你会下围棋吗?
白司颜就会在心底默默地回上一句,你能求出当年圣母月对老子造成的阴影面积有多大吗?!
所以,毫不意外,白司颜听着听着,就脖子一歪,倒在了东倾夜的肩头上。
只是还没等她来得及合上眼皮,就见一枚雪白的棋子横空射来,以极为凌厉的姿态,作势就要洞穿她的脑门!
被那股子寒风惊醒,白司颜立刻坐直身子,劈手接住了花宫岚掷来的棋子,下意识脱口而出,怒骂了一句。
“靠!下手这么重,你想砸死我啊?”
花宫岚悠悠浅笑。
“你不没死么?”
白司颜怒目而视!
“万一我没接住呢?!”
花宫岚还是笑容可掬。
“上课偷睡的学生没资格对为师大吼大叫,是你自己上来?还是为师请你上来?”
片刻后,顶着一罐棋子的白司颜各种内牛满面,为什么每次被罚站的总是她?!好不容易摆平了闻人海棠,紧跟着就来了一个花宫岚,还能不能愉快地上课了?!
隔着几堵墙壁,有个淡青色的人影匆匆地走到了张之卓的寝屋门外,却是被守在门口的小厮拦了下来。
“师尊有令,张之卓暂处禁闭之罚,任何人不准进屋探视。”
☆、227、二花觉醒了!
来人神色一滞,却是不甘心就这么走了,又道。
“我是他二哥……也不行吗?听说阿卓受伤了,我想看看他的伤势,我不进去,就开门让我看一眼,看一眼就行了……”
说着说着,张智伊的声音不自觉地微弱了下去,带着一丝丝哀求的语气。
守门的小厮不由面露难色。
“这……可是师尊早有吩咐,小的也无权做主……”
见对方犹疑,张智伊立刻又加了一句。
“不过短短几载,大哥三弟接连在书院中出事,眼下阿卓又发生了这样的事,我这个当二哥的实在放心不下,你就让我看一眼吧……不管书院对阿卓做出什么样的处置,我都没有意见,但是父亲已经承受不起再失去一个孩儿了,我要亲眼看见他平安无事……”
一番话,张智伊说得情真意切,诚恳悱恻,叫人听着忍不住动容。
小厮略显犹豫,正不知该如何回绝他,身后的房门忽然打了开,走出来一个鹤发童颜的老者,抬眸看了一眼张智伊,道。
“你来了。”
见状,张智伊立刻快步迎了上去,目光之中满是忧切。
“师尊,我四弟他怎么样了?”
老者抬手捋了一把胡须,叹了一口气。
“伤得确实不轻,不过你放心,只要安心休养一段时日便可痊愈,并无性命之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