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她跟老天爷肯定是情敌,不然不带这么玩她的啊!
在白司颜的强行喂养下,东倾夜也吞了不少催情花粉,只是比起某人而言确实算不了什么,便没像她那样夸张,摸着黑走到一边拿了水袋,稍稍漱了几下嘴巴,转而走回到白司颜身边,从怀里掏出手巾体贴地帮她擦干净了嘴角。
缓了好久,白司颜的脑子逐渐恢复运转,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
“解药!”
东倾夜做事一向有分寸,完全不曾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故,回想起刚刚的那个场景,还是心有余悸。
见他没有反应,白司颜愤愤然地又催了一声。
“解药呢?你别唬说这没有解药,我知道这药粉的药性能解。”
虽然说……她刚才吞了那么多,即使差点把隔夜饭都吐了出来,但这种药粉沾到水就能融进血脉,单是嗅着味道都能有奇效,就更别提她吃下去了!
东倾夜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盒子,忐忑道。
“有是有,但只有一颗,我没想到你会吃那么多……这么一颗,应该也只是杯水车薪,没什么用吧?”
“一颗……”
白司颜只觉得胸口处气血一滞,郁闷得想要从天岐山上直接跳下去!
“勉强也成!”
说着,白司颜劈手夺过东倾夜手里的盒子,就着黑漆漆的夜色,从里面摸出了一颗鸟蛋大小的丸子,随后“啪”的一下拧成了两半,一半张口就吞了下去,另一半循着东倾夜的呼吸,分毫不差地塞进了他的嘴里!
东倾夜虎躯一颤,被她的煞气所震慑,一口就将那半颗药丸吞下了喉咙,继而才略显诧异地开口问她。
“这一颗半颗的吃了,就算有点儿效果,那也只是扬汤止沸,你何必还分给我……”
“呵呵。”
白司颜低低一笑,口吻之中夹杂着几分咬牙切齿!
“扬汤止沸就够了,哪怕解不了药性,暂时能压制一下也是好的……要不然,我们怎么去祠堂看好戏?”
☆、231、哟,谁来了?
东倾夜闻言一惊,深深地被白司颜的魄力所折服了!
“什么?你还要去祠堂?!该不会是……现在就去吧?!”
“不是现在,还能是什么时候?”
一边说着,白司颜攀着桌子,使劲儿从地上爬了起来,因为刚才吐得有些厉害,脑子还有些晕,脚底也是软绵绵地像是踩在了棉絮上,站得猛了,身子不由晃了两晃。
借着从窗外照进来的微弱光线,东倾夜立刻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面带担忧。
“你要的真要去啊?可是你都已经这样了……就算这解药能压上一时片刻,可万一到时候赶在关键的时候发作了,怎么办?”
那可是祠堂啊!
不是什么小树林芦苇荡,原本就是没有师尊的允许就不得随意闯入的禁地,即便看守的人不多,可那小厮向来都是神出鬼没的,说不定什么时候就阴测测地站在你身后了!
所以,东倾夜表示完全无法想象,当白司颜和他的药性都发作的时候,正要天雷勾动地火地那啥的时候,突然跑出来一个家伙将他们两个捉见在床!然后铁面无私地要抓着他们去见师尊!更悲剧的是他们那个时候被受着药性发作的煎熬,难以反抗……呵呵,那妥妥的就是一夜间闻名天下的节奏好吗!
光是用想的,东倾夜都觉得小心肝儿噗通噗通的乱跳,不禁连心律都快上了许多。
可是,白司颜却是坚持要去,而她义无反顾非去不可的理由竟然是——
“打从上山以来,老子就一直被别人当成热闹看,现在好不容易有个机会可以看别人的热闹,我怎么能轻易错过!”
“可是……”
东倾夜微蹙眉梢,还想劝上两句。
若是普通的催情香也就罢了,闻上一阵忍忍也就过去了,可白司颜刚才是用吃的啊,还吃了那么多,换成是同等效用的毒药,都可以毒死一百头牛了!
然而,白司颜下定了决心要做的事情,从来都没有人能拦住她。
轻轻拂开东倾夜的手,白司颜迈开步子便要往外头走。
“算了,你爱去不去……我先走了!”
白司颜这个样子,东倾夜怎么可能放心她一个人在外面游荡?说得形象生动点儿,这过不了多久,白司颜整个人就是活生生的媚药,一准儿见谁扑谁!
先不说那几只闻风而动的公狐狸早已对她心怀不轨了,就算对方不愿意,恐怕白司颜也会毫不犹豫地强扑了他!
见劝不住她,东倾夜只好紧跟着疾步追了上去!
“哎,等等我!我也去!”
反正……无论如何,宁可自己“撑死”,都不能便宜了那群小婊砸!哼!
知道方才那个前来窥探的家伙是个谨慎细心的人,为了防止他留了别的眼线下来监视他们,白司颜和东倾夜既没点灯,也没从屋子的正门走出去,先是走到窗边探了探四下的情况,确定没有人之后才小心翼翼地推开窗子,飞快地闪身跳了出去,尔后一溜儿消失在了暗黑的夜色之中。
走在他们前面,方才那个黑影一路循着暗影,小心谨慎地赶向祠堂,打算一蹴而就先声夺人,早点把朱雀剑弄到手,以免夜长梦多,生出更多的是非来。
今晚的月色不如昨夜那样澄澈明亮,夜空之上蒙着一层薄薄的云,挡住了不少月光,故而就着朦胧的月色,看得并不清楚,但也不算黑得阴沉,隐约还是能瞧见大概的模样,不至于在山路上走岔道,只是略有些艰难,没有白日里走得那般快。
而在祠堂的另一边,甫一得到消息,便有几人披星戴月地朝着祠堂走去,只是行迹步履沉稳了许多,并不像从玄字阁出来的那三人一样神色匆匆,一副贼兮兮的模样。
尤其跟在那黑影身后的白司颜和东倾夜,更是猫腰弯背,不敢走太快,怕撞上了前面的人,又不敢走太慢,担心落在后头错过了最精彩的一幕,结果还不等走到祠堂,两人就已经累得气喘吁吁,殚精竭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