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在祠堂?他又犯了什么错?!”
“打架斗殴。”
“……跟谁?”
“西冥兰诺。”
“……”
听到这个名字,白司颜彻底无语了,这两个家伙未免也太能折腾了吧?才一个晚上的时间,就把自己折腾到祠堂里去了……白司颜忽然有种预感,曾经一度萧条冷寂的祠堂,以后大概会变得很热闹。
见白司颜不说话,花宫岚又微笑着问了一句。
“你还有什么想要问的吗?”
“咳……”轻轻咳了一声,白司颜不否认自己有点儿八卦,“我还想知道,他们两个……谁赢了?”
“应该不算谁赢谁输,打了个平手吧……”花宫岚微微沉吟,像是在思考怎么解说比较合理,“因为他们两个……一个是左脸,一个是右脸,肿得差不多高……”
“这么说,东倾夜的武功已经高到可以跟西冥兰诺不相上下了?”
花宫岚摇摇头。
“并不是,他们不相上下的……应该是猜拳的水平。”
白司颜:“……好了,老师我们上课吧!其实学生并不认识他们两个。”
☆、298、我发起疯来连自己都害怕
没有东倾夜在旁边干扰,白司颜听课的效率显然……更差劲了。
“哈——”
长长地打了第三十九个哈欠,白司颜懒洋洋地耷拉着眼皮,托着腮帮子趴在桌子上,已经开始怀疑人生了。
十五岁的年纪,正直青春年少,风华正茂,难道这种时候她不应该是在外面疯狂地玩耍吗?为什么要把自己关在这么一个狭窄的屋子里,对着一个看不顺眼的家伙,逼迫自己学一些完全不感兴趣,并且一点用都没有的东西?!
白司颜深深地觉得,她当初一定是脑子进水了才会跑来天岐山,要不然她现在说不定正在大江南北浪得欢呢,哪会活得如此心塞,累觉不爱?
看到白司颜睁着茫然的一双眼睛在神游天外,花宫岚不由微微蹙起了眉头,却是没有开口点她的名,继续把上课的内容说完,继而才对着众人宣布。
“今天的课程,为师专门请了你们的师兄,也就是天字阁的白倚竹,来给大家做进一步的指导……”
本来还在浑浑噩噩地做着白日梦,一听到“白倚竹”这三个字,白司颜瞬间就清醒了,心头顿时腾起了一股不好的预感……花宫岚在这个时候把心机竹请下山来,根本就不用怀疑,绝对没有什么好事儿!
只不过,跟白司颜恰恰相反的是,玄字阁的一众学生纷纷表现出了难掩激动的心情,忍不住交头接耳兴奋地议论了一阵,继而才肃然起敬地坐稳了身子,换上崇拜的视线,用相当敬仰的目光迎接从门外进来的白倚竹。
“还真来啊……白倚竹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听话了……”
撇了撇嘴角,白司颜暗自哀嚎了一声,突然间就很想念北辰元烈,想要从他那儿学些翘课的技巧,从而走得神不知鬼不觉。
可惜北辰元烈现在跟她隔着好几堵墙壁,没法儿敢过来拯救她。
怏怏不乐地抬起眼皮,看着白倚竹推着轮椅走到讲师台上,然后……从轮椅的背后取出了一架七弦琴,平稳地放在膝盖上……白司颜才终于明白过来,这股子不妙的预感是什么。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当初她跟白倚竹立下过约定,如果她输了比试,就得乖乖地跟他学弹琴。
可是……这个约定是她跟白倚竹之间的事儿,按道理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花宫岚又是从哪儿得到的消息?还是说……这是白倚竹主动透露的?那么……他又为什么要透露给花宫岚呢?难道他们现在已经站在统一战线上,决定双贱合璧、双管齐下地整治她了吗?!
艾玛,要真的是那样的话,就太可怕了!
微微变了脸色,白司颜有些如坐针毡,只恨当初选的位置离门口太远,没法儿在眨眼之间夺门而去!
讲师台上,白倚竹已经开始弹了起来。
不得不承认,他的琴技确实不错,弹的很好听,甚至还有种说不出的魔力,就跟第一次在竹林里的湖中遇见他的时候一样,白倚竹的琴声已然出生入化到了能蛊惑人心的地步。
但白司颜的音乐细胞就好像是集体罢工了一样,在大伙儿听得如痴如醉沉迷不已的时候,白司颜还在一门心思地想着怎么才能逃过这一劫……让她听一首两首还好,让她听一整天,而且还要自己弹,那绝对是要疯掉的节奏好吗?!
很快,白倚竹的一曲贪玩了,众人脸上的表情还是很陶醉,仿佛绕梁三日,余音不绝。
白司颜却是快要哭了,因为下一秒,花宫岚就指名道姓地点了她的牌——
“百里司言,你上来,把白倚竹刚才弹的,再弹一遍。”
“报告老师!”白司颜直言不讳,非常的坦白,“学生不会!”
“没关系,”花宫岚笑靥如花,温柔地宽慰她,“白倚竹会教你的。”
“可是……学生真的一点都不会,那什么宫,什么商,什么羽毛的……学生完全没有概念……”
花宫岚依然笑如春风,非常的有耐性。
“不会可以慢慢学,俗话说名师出高徒,有白倚竹知道你的琴技,一定可以突飞猛进的……”
见花宫岚坚持,白司颜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老师,你是认真的吗?非要跟学生过不去?”
对上白司颜怨念深重的视线,花宫岚的眸光轻轻一烁,没有就此屈服。
“教导学生是为师的职责,为师不想看到自己的学生里面,有人因为才学短浅而被天下人所耻笑……”
“呵呵,”扯了扯嘴角,白司颜到底还是站起了身,于萧杀的目光之中迸射出两道锋芒毕露的冷光,“花老师,你一定会后悔刚才这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