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受害者汪侍人本人也没有在,难道这汪侍人已经手脚都不能动地躺在凝香苑里等着王爷前去探望吗?
凝香苑是侍人的住所,里头目前就住了四个侍人,除了陈侍人、汪侍人外,还有个吴侍人、肖侍人。其中就数陈侍人和吴侍人是宁王最早的暖床婢女了,并且还是太后娘娘赐下的,这也是陈侍人如此敢作为的一部分原因。
自宁王的生母庄妃故去后,惠德太后就将宁王养在了跟下。宁王十六岁时惠德太后就给他安排了两个暖床婢女开荤,也就是现在的陈侍人和吴侍人,是以宁王开府后两人也跟着去了宁王府。
后来宁王与王妃成亲两年未有所出,惠德太后着急了一阵,便将自己的远房表亲一脉,也就是她的侄孙女如玉赐婚给了宁王当侧妃。只是谁也没想到,如侧妃并不是个会争宠的,入府不久竟然抬了身边的一个婢女做侍人,也就是如今还虚弱在床的汪侍人,然后自己在如苑里深居简出。
在那之后王妃也跟着抬了个肖侍人。不过比较遗憾的是,这些个侍人都没有一个能爬得上宁王的床的。
已经二十二岁的宁王,膝下竟然还无一子,不仅让一度想抱曾孙的惠德太后希望落空,也让外界有了诸多猜测,毕竟除了六皇子康王还未娶妻外,大皇子、四皇子、五皇子都已经有了一到三个的儿女。
因为汪侍人是如侧妃的人,是以正堂这会儿集齐了宁王的一妃二侧。
正堂里除了一屋子的嬷嬷婢女,还有这次事件的证人陈侍人、陈侍人的婢女小柳、汪侍人的婢女巧儿。
坐在首位的云彩蝶见南婧一来了,便说道:“南夫人,陈侍人告你纵容丫鬟在喜将汪侍人推入池子,可有此事?”
南婧一扫了眼坐着的沈侧妃和如侧妃,自己也找了个位置坐下。
沈侧妃瞥了她一眼,不满她那悠哉的神情,阴阳怪气道:“南夫人,我看你还是站着吧,省得到时候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事儿。”
南婧一选择无视她,风情万种地捋了把头发,看向王妃,“说起来,沈侧妃姐姐昨日就打了我们家在喜二十个板子,人差点就给打没了。王妃姐姐,在我这个当主子的还不清楚的情况下,在喜就先被人定罪了,如果我没听错的话,刚刚沈侧妃姐姐是在说我做错了事,说得像是我推的汪侍人一样,难道王妃姐姐找我过来也是想给我定罪吗?”说着露出了惊吓的表情。
云彩蝶抬眸,正声道:“南夫人,既然陈侍人状告你,本妃不偏不倚是想请你来对峙,事情与否,自然会水落石出。”
陈侍人嘴里无声地哼了下,向前一步站了出来,满脸正义,“南夫人,昨日里可是我亲眼看着汪侍人被在喜推到池子里的,就是小柳和巧儿都看到了,我倒想瞧瞧,你还能怎么抵赖。”
南婧一嘴角扬起一声轻笑,支着手放在颊边,看着她充满同情,不紧不慢地开了口,“主子说话,哪有下人插嘴的份,兰玉,去给我打烂陈侍人的嘴,好叫她知道什么该是下人的礼数。”
陈侍人瞳孔扩张,还以为自己耳朵出错了,没等她张嘴叫嚣,意心和兰玉已经摩拳擦掌一同上前,一个按住她的身子一个往她脸上甩巴掌。力道之大,一下子打得她眼冒金星,顿时挣扎尖叫了起来,身边的婢女小柳脚步一动想上前帮忙都被南婧一一个冷眼过去老实地埋头缩到了一边。
兰玉快手打了陈侍人十个巴掌,与意心一道又退了回去。
事情发生不过眨眼之间,以至于所有人的反应都是不敢置信地慢了半拍。
沈侧妃怒瞪着她,“南夫人你……”
南婧一照样无视她,对着王妃道:“王妃姐姐,你说是不是呢?下人如果不服管教……”说到这里很满意地听到了陈侍人夹杂着痛苦的声音。
“南婧一,你说到底也不过是个妾,和我有什么不同……”
不等她说完,兰玉熟络地又一巴掌过去。
陈侍人脸颊红肿得老高,扑倒在地对着王妃五体投地呜呜哭泣,好不可怜,“王妃,您一定要替妾婢作主啊……南夫人完全不把您放在眼里……”
要说太后选的人,肯定是有一定姿色的,但此时实在太过于辣眼睛。
南婧一遂也不看她这跳梁小丑,而是张嘴啧啧道:“王妃姐姐,这陈侍人实在是太不把我们几个放在眼里了,公然挑拨离间呢。”
陈侍人闻言被口水和泪水噎了两下,眼睛充满恶毒瞪向她,“南婧一,你不要含血喷人!”
此时,要说云彩蝶不生气是骗人的,这几个女人可不正是不把她放在眼里吗!
她不耐烦了起来,不悦地看向两人,斥责道:“陈侍人闭嘴!南夫人注意言行!”
南婧一眨着大眼睛,娇声娇气,“我错了,王妃姐姐,妹妹应该等您处理的。”
被她这么一说,沈侧妃只好按耐住情绪,但还是提醒了一句,“是啊,姐姐,在喜把人推进池子里是事实。”
云彩蝶不满地瞥她一眼,才对南婧一道:“南夫人,如今有三名人证证实你的婢女在喜差点害汪侍人命丧荷花池,陈侍人道是你命在喜做的,不然一个丫鬟哪里敢这般胆大妄为,对此,你可有话说?”
听王妃这般说,已经得了顿收拾的陈侍人当下觉得不妥,眼神也开始有些慌乱。
“王妃姐姐,怎么可能有这种事,借在喜十个胆她也不敢做出这等要人命的事情啊。不过既然有人指正,那就请王妃姐姐把受害人汪侍人请出来,当面与我对峙吧,妹妹我啊好歹看看她是有多大脸能让我的丫鬟推她。”南婧一话锋一转,朝沈侧妃道:“你说是不是啊,沈侧妃姐姐?”
沈侧妃听到她的嘲讽之意,当下忍不了了,厉声道:“若不是我及时赶到,汪侍人只怕命殒当场,若不是在喜认罪了,我也不能罚她,南妹妹再怎么否认也于事无补。”
南婧一笑看着她:“沈侧妃姐姐,俗话说打狗还得看主人呢,何况你问都不问我一声就打了我的人而非狗,咱们这梁子可算结大了啊。”
瞧着南婧一眼神真诚,嘴上出口的话语却叫人目瞪口呆,沈侧妃一时被堵得说不出话来。
还是云彩蝶适时出来,问道:“南夫人,那可有证据证明在喜的清白?”
“王妃姐姐,沈侧妃姐姐与陈侍人不就是摆明了我没有证据所以势在必得吗,那妹妹只好要求她们重新演示一下事件的经过,想要揭我的错处,起码让我心服口服不是。”
躺在凝香苑屋里的汪侍人,就期望着王爷能看在她受到这么大委屈的份上去瞧她一眼。等了一天一夜也没能等到王爷就被王妃的人请到了事发地点。
至始至终,如侧妃都如隐形人般随行,并未发表任何意见,就像是看着一场闹剧而无动于衷。
存在感极低,叫南婧一忍不住侧目,云淡风轻的如侧妃一身清冷气息,长得十分耐看,眉宇之间有些许愁绪,当真是个冷感美人儿啊。
汪侍人一身素白,苍白着脸色,楚楚动人,盈盈对着一妃二侧行了礼,又娇娇弱弱地喊了一声“南姐姐”。
南婧一看着她笑了,好一朵白莲花。
“王妃姐姐,既然汪侍人来了,那就开始吧,由于在喜已经被沈侧妃姐姐打得下不了床了,就由我来充当在喜吧。”
沈侧妃闻言瞪了她一眼。
云彩蝶虽然有气,但也乐得她们狗咬狗,于是点头对后来的汪侍人道:“汪侍人,昨日你与陈侍人在这边,是如何掉的池里,你们给南夫人演示一遍。”
汪侍人惶惶不安,不明所以。看到陈侍人一张惨不忍睹的脸心中有了计较。
“昨日你们是站在这里的哪里呢?”南婧一瞧着她俩,“还不赶快站一起去,在喜我可来了呢。”